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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况皱眉咂嘴,裹了张裘,死鱼一般干瞪着这个打断他兴致的不速之客。
人们先前传的那个“白日里做人,人定时变兽”的咸阳纨绔就是他,还有“儿女成群”、“不记儿名”、“流连女市”……
嬴况今岁廿九,浓眉毛单眼皮,外眼角微微下挂,看着很懒散,眼睛一周总是若隐若现着淡淡的黑眼圈。
上唇两撇胡子,被妾姬搅得凌乱,下颌与两腮有些胡茬,好像嘴唇容易干,总是不自觉地舔着,不过只能是越舔越干。
别看他现在这纵欲过度的废叔样儿,要放在十年前,也曾是个清秀的翩翩少年,风采夺目,豪情万丈。
舞得一手漂亮的好剑,写得一笔精美的小篆,而他封君可不是因为这些过人的表现,只是因为他胸口那道疤。
自从留下这疤的那件事以后,他便逐步迷失在的洪流中,沉沦为一只日渐颓糜的困兽。
见赵无风不搭理自己,他百无聊赖地从身下摸出另一件丁香色的亵衣,搭在脸上仰头猛力嗅着,那上面的绣纹似乎都快被他给吸得塌了线。
赵无风不看他也不说话,紧闭双目,就这样随着颠簸的马车摇头晃身,没人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能使人端庄起来。
他坐进这辆车,只是为了能赶走小妖精们,让车队快点走。
太阳已近西斜,本要在午后赶到九原城,现在将近傍晚,九原君怕是已在城外等了小半日的。
虽说行路无常,但那是在路途中遇上了不可控的变化,像嬴况这样为了荒唐的事情而拖慢整个队伍的速度,赵无风忍不了。
“不就是让那羔子等一会儿么?”
嬴况松散着眼皮,晃头落下脸上亵衣“我是他长辈,他不敢抱怨。”
过来很久,赵无风才慢慢道“身为长辈,荒乐,不思正身,如何能为下做表?”
“唉,啰嗦。”
嬴况这才开始合衣束带,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边系着腰带边道
“我听说那羊羔近来可没少闲着,乖乖顺顺的软蛋,也玩起女人来了。”
“魏监御史送到甘泉宫的监报里,可不止这一件事。”
“你指藏剑么?呵,那件事太过蹊跷,离羔子从未习武,又怎能从刺客手中夺剑?”
“魏侃的呈奏应是无误,且他与护卫司马处询过详情,那晚护卫们冲进浴室亲眼所见,刺客的长剑确是在他手中,现场似有过一番激斗。”
“算了,眼下他还有用,你我尚在北境,不好动他,那刺客没问题吧?”
“顶尖高手。”
嬴况还是不太相信将离会使剑,咧嘴摇摇头“顶尖高手还丢了剑,牵机阁丢剑是要跳剑炉的,活活被金水烧死,那人的剑找回来了么?”
赵无风平缓着目光,轻轻点头“已回。”
“算她懂事,是你的二徒吧,叫什么来着?什么雾的。”
他嘴唇抽动一下“夕雾。.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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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夕雾,呵呵,听着像是个美人啊,样貌与朝雪比,如何?”
赵无风眨眼变换了神色,变得冷酷,变得鄙夷,而后轻飘飘地丢出一句“朝雪不配为门徒。”朝念
“朝雪是顶级的剑客,”嬴况用拇指背挠挠唇须,“更是个顶级的女人,啧啧,是个妖精啊……”
他舔下嘴唇“如果她哪天被逐出牵机阁,就让她来我府上做妾,哦不,她更喜欢偷的。”
赵无风顿觉一阵反胃,轻蔑着摇头“若不是她还有用,早也该去跳了剑炉,我牵机阁便只有三大门徒才好。”
嬴况抬着下巴乜斜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转转脖子“赵首座才是要慎言的那个,平日如何恃威摆架都随你,是太后给的表面权力,不过,那是你的牵机阁么?”
赵无风心中暗叹大意,却心有不甘,咬得牙根暴突,粗重地呼出一口气,朝嬴况微微躬身道“仆失言,还请阳元君赎罪。”
嬴况轻哼起小调,对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哈了口气又擦擦。
转身掀开车前窗的帘幕,光只照亮他半张左脸。
视线越过车仆肩头,远远瞧见那成片的黑色旄旌,他左边嘴角微微扬起。
“呵,看见那羔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