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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声不响的消失半天,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地下晶洞,沃尔夫的装甲钻头凿穿坚石,从中取出一块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绿色金属。
“这也是你在幻觉里见到的?”达利恩有些抵触地翻动着那块金属,说是金属,事实上它更像是一块岩石,丝丝缕缕的暗绿色裂隙布满其中,让其看上去随时要碎裂一样。
“这玩意看起来不太正经,”矮人挠挠头:“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认识几个衔尾蛇的蛇人萨满,要不你抽空瞧瞧?”
罗恩连忙摇头,衔尾蛇联盟是联邦里最特殊的一股势力,信仰萨满教的兽人们在无需魔法的情况下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沟通灵魂,其中的大祭司据说可以窥探命运,虽然萨满们本身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但在这个世界,任何可能涉及“灵魂”的人或事都是此时的罗恩敬而远之的。
“这东西有熔炼的可能吗?”
罗恩也不怕矮人看出什么端倪,对于没有魔法天赋的种族来说,这块石头充其量只能带给他们一种“不详”的感觉。
“硬度倒是挺高,延展程度……嗯……尚可……你想用这块东西做机甲材料?”
罗恩点点头:
“如果可能的话,我打算用它做机甲骨甲的主要材料。”
达利恩略有些唏嘘地说道:
“那我回去想办法把它熔开,看你这么久都没着手打造机甲,还以为经历了那件事之后……”
矮人住口不言,梅拉伦之战中,“罗恩”为了给同伴们打开通路,怀抱必死的信念释放出了那记集束粒子炮,达利恩等人事后锯开他的机甲残骸,才将不省人事的罗恩从融化成一团的机甲中救了出来。
若不是恰逢工程队被卡斯巴尔“收编”,正常情况这样的伤势下,罗恩连在床上躺到脑死亡都难。
罗恩不知道的是,在他“醒来”之后,达利恩背着他,把工程队的其余人叫到一起开过一个会。在他们眼里罗恩已经为了这个队伍阵亡了一次,好不容易活下来,又忘掉了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去,他想做什么,就让他自己选择吧。
在船上的大半个月,矮人看罗恩成天泡在资料室里,还觉得如果自己的家人里出一个学者也还算不错。
正因此,在工程队的成员们修复自己的机甲时,有意无意地都将罗恩排除在外了。
虽说从登上力克迪亚斯号开始,工程队已经应该被称为“力克迪亚斯应急机动小队”了,但即使有了联邦编制,在这群人的潜意识里,自己过的还是从前那种脑袋挂在腰带上的日子,其他人或许已经习惯如此了,但二十一岁的罗恩完全可以换一种活法,看看这些人没看过的风景。
“你想清楚了?”达利恩沉默片刻后沉声问道:
“我本来想等帮咱们那位大人站稳脚跟后,想办法把你调到参谋室的。毕竟……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必须战斗的理由了。”
罗恩摸了摸鼻子,不清楚达利恩这股子伤感从何而来,他连前身的身世都没理顺清楚,又看了看同样一脸严肃的萝丝和沃尔夫,笑道:
“幸好你提前告诉我了,否则不明不白顶头上司成了伊芙副官,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我说你们前段时间怎么都怪怪的,萝丝大姐莫名其妙给我介绍女孩子,也是这个原因吧?”
他收敛了脸笑容,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脸,莫名严肃地对三人道:
“虽然我忘掉了不少事情,甚至不太清楚我自己之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唯独一点我是清楚的。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队伍,这个家庭,是唯一一个让我感知不到‘恶念’的地方。”
罗恩的这句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身为灵魂生物,他对喜恶的感知相当敏锐,而继承了前身的身份之后,他在工程队的队员们身上,几乎没有感知到对自己的“恶念”的存在。
也正因此,他对其余人讳莫如深的“过往”更加好奇了,好奇达利恩这个其貌不扬的矮人,到底是怎么拉起这样一支队伍,以及这个所谓的“工程队”,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边达利恩刚刚动容于罗恩之前的话,便见这个小年轻满脸嚣张的叉着腰笑道:
“我还知道,我为队伍立过功,我为队伍流过血!现在你们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
“议长先生,你醒了?”
贝尔兰德,须发皆白的联邦议长在病床上悠然醒转,耳边传来似乎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冷淡女声。
声音的主人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头戴帷帽,脸上蒙着的与其说是面纱,从作用上更类似于医师的口罩,宽松的长袍隐约可见内部隐藏的窈窕身材,一个银灿灿的环形胸针将带着披肩的帷帽与长袍固定在一起。胸针的造型是一条衔住尾巴的蛇,作为胸针的细剑穿过蛇头,一只贯穿了整个蛇环,剑镡处是一个具象的兽爪。
在联邦南部的广袤雨林中,这样的装束并不少见,它代表服饰的穿着者是衔尾蛇联盟的注册医师。
议长坐直身子,脸上露出笑容:
“辛苦您了,艾琳女士。”
艾琳的面部只露出两只毫无波澜的美目,以及从前额绾向脑后的墨绿色发丝。听到议长的回答,她轻轻颔首:
“毕竟是
万金卢比,我总得尊重金钱。”
“您说话还是这样直接,”议长笑道: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允许我邀请您参加我的连任宴会。”
装饰华丽的疗养室内别无他人,议长家的所有人只知道,有位神秘的医生每隔数年都会为议长大人调理一次身体,但从没有人把这位医生和城郊福利院的女男爵院长联系在一起。
感受着老迈躯体内重新燃起的生机,议长发自内心的笑着:
“您放心,只是我们十四家的小型聚会,不会为您的生活带来什么困扰。”
艾琳墨绿色的眉毛微皱,一双美目眨了眨:
“有病人?”
议长笑道:
“老十四家的族长里,只有戴肯家的比我年轻。”
艾琳臻首微点:
“黄金或卢比结算,不收支票。”
议长毫不意外艾琳说话的方式,只是连连点头,又听她继续道:
“如果宴会只是联系我的借口的话,那就取消好了,让病人准备好诊金,等我上门就行。”
“不不不,这只是我朋友们热情的表现,普通的宴请而已,不会让您感觉不舒服的。”
艾琳再次点头:“尽快,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