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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身无分文,穿着柚子会所的纸内裤和浴衣浴裤,坐在黑色的商务车里,从胡萝卜巷
号出发去满城寻找担保人。假如找不到担保人,很有可能就只能穿着薄如蝉翼的纸内裤,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像没穿内裤似的。我坐在后排,接待经理坐在我的右侧,开车的人当然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穿着黑色圆领
恤衫,手臂上刺着一条小龙。车往第一医院开,而且两分钟就到了,接待经理跟着我下了车,站在凌晨三点左右的第一医院停车场上张望。夜晚的空气略微潮湿,没有风,停车场周围全是黑漆漆的大树,我判断不出家属区在哪个方位。住院部大楼显然是新修建不久,高耸入云,从窗户的灯光可以看出住满了病人,并且一床难求,你就知道这世界病得不轻。也许鲁先生和他的女儿正在某处手术室里,我想起我的双肩包,于是我朝急诊室走去。
急诊室的接诊台后面坐着两位年轻的执班女医生,也许是女护士,我经常分不清护士和医生。一个在打盹,另外一个在玩手机,漫漫长夜里无所事事也只能如此。看来今晚很闲,没有听到杀猪般的嚎叫声,对于急诊室来说倒是有点不自然。看见我出现在急诊台前,两位年轻的女医生立即站起身来,其中一个问我哪里痛。
“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来医院做接手指的手术,我想咨询他们在哪一个手术室。”
年轻的女医生答应帮我在电脑里查一下,一分钟不到她就告诉我今天没有接到任何关于接手指的手术。
“也许不在我们医院,您可以去第二医院查一下。”其中一个女医生说。
我深感失望,说真的,我只想找到我的双肩包,证件和银行卡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母亲的骨灰。
“请问你们认不认识安红心的妈妈,一位妇产科医生?以前住在附近的家属院里。”我问。
其中一位女医生连连摇头,“我们刚到医院实习半年,不认识您所说的人。”
正在这时,一辆急救车闪着灯停在门口,车门打开后从担架上推下来一位濒死的老人,担架两边站满了碍手碍脚的子女,有一位中年男医生大声喊:
“别挡路,快推进急救室!”他转身对实习医院说:“电击,快!”
我和接待经理闪在一边,急诊台前乱作一团,老人的子女们嚎哭起来,老人眼睛睁得很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赶紧离开了急诊室,同时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仿佛是我躺在担架上一般。我试着睁了睁眼睛,把眼睛睁到最大的确有点费劲,一个将死的人用尽所有力气保持眼部肌肉张开,让视网膜逐渐暗淡,就像天上的圆月被一层又一层的云渐渐掩盖,留下满世界的黑。
好一会儿,接待经理催我上车,去找下一个担保人,我突然想起小马,马卵。他留给我的电话号码尚未完全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我重新梳理了一下,最多错一个数字。可是我实在不愿意求他。犹豫再三,我发现自己别无选择。我们之间的事,最多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吧?先解决人生自由再说。
我请接待经理拨通了小马的电话,响了两次之后,小马接了。
“谁?深更半夜的,不让人活了吗?”他的口气十分不耐烦。
“是我,”我从接待经理手里接过手机,“你的室友。”
小马听出了我的口音,口气变得十分的柔和。“你不是说不宵夜的吗?”
“要是跟你宵夜就好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