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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谁没有流鼻涕、尿床、羞死人的小时候。”
他被我逗笑了。我允许他拥吻,他也允许我看日记。
我手上拿的这本日记,大部分记的是谢小和的童年和少年生活,有不少写到他的母亲,他小时候对母亲非常敬重。
或许因为梁生与谢女士作伏线,我总下意识在他们之间寻觅某种相呼应的东西。
看到关于他母亲的日记,我会好奇提问,谢小和也会讲起年少时,与母亲一起的往事。
所以,后续故事,有些仍旧是阿姨讲的,有些是我根据谢小和的日记,设想出来的前前后后。
一会用第一人称,一会用第三人称,讲得很拗口,我干脆用第三人称写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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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节是我根据谢小和的日记设想的。
上章讲到第三年春节,谢小和家的日子转好。
按习俗,大年三十早,老哑巴杀了只最大的公鸡。领着六岁多的大孙子小和,去祠堂祭祖。他把盛着大公鸡的竹篮往神台上一摆,其他人摆在上面的都成了小鸡。
善人都赞:啊——哑巴,不错不错,日子越过越旺了,桃子真是好闺女巧媳妇呀。
恶人只问:哑巴,大公鸡是不是偷来的?
祭祖的男人们把鸡摆在神台上供神享用期间,都走到墙角交换烟、吸吐烟、闲聊……
一支烟吸完,回头去提神台上的鸡,发现鸡屁股和脖子都被咬去了。
难道祖神真的现身吃鸡了?男人们面面相觑,可这祖神——也太蠢了吧?咁唔识食?只咬鸡屁股和鸡脖子?不啃鸡腿?
男人们正谈神论鬼、疑惑不解。祭台后窜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站祭边逐个查看篮子里的鸡,终于看见一只鸡屁股,他正够头去咬,一个男人大声喝“捉起来”,孩子身子一跳,吓散的魂都没收回,人已飞跑了。
男人们全哈哈大笑,原来是一班小祖宗偷吃老祖宗的祭品。
老哑巴回到家把这事比划给桃子、容婶和娃们,他们笑得前俯后仰。
祭祖后的大公鸡用做年夜饭吃,哑巴把公鸡剁成白斩鸡,留下四个鸡腿——两个后腿,两个翅腿。打算这样分配:三个孙子各吃一个,桃子吃一个。她辛苦养家,当然有资格吃个大鸡腿。
可吃饭时,哑巴把鸡腿分别夹个三个孙子后,菜盘里再也找不到第四个了。哪去了呢?他蒙圈,问三个娃有没偷吃,都摇头。容婶和桃子肯定不会偷吃,难道他自己记错了?
跟祭台上的鸡屁股一样,该是人、不是鬼神吃的吧?他满心纳闷扒着年夜饭。连孙女和狗争吃鸡骨都没参与劝架。
小黄狗已经长成大黄狗,人围桌吃年夜饭,大黄狗在人腿桌腿间拱钻。小穗正啃鸡腿啃得香。黄狗纵身子把鸡腿抢叼在嘴。
小穗一手攥紧黄狗没完全吞咽下去的半截鸡腿骨,一只小手拍打狗头,“松口,松口,我也爱鸡腿,我给你一块肥猪肉,松口,快松口……”
黄狗是到嘴的骨头打死不松口,小穗眼见鸡腿要全进狗喉了,她赶紧把小嘴凑到狗嘴上,撕咬仍露在外面的小块鸡腿肉,女孩和狗终算都吃着了鸡腿肉。
年饭丰盛,剩下不少饭菜,预防被老鼠吃掉,哑巴把盛着剩菜剩饭的盘子装在竹篮里、挂在横梁吊下的铁钩上。这其实不是万全之策,因为老鼠轻而易举沿绳索爬下篮子。但不管了,只要老哑巴心里觉得安全就安全了。
大年三十除旧迎新,从傍晚到通宵都是响彻天地的鞭炮声和狗吠声。他家黄狗也吠了好一阵。
第二天早晨,哑巴先起床放新年开门鞭炮。鞭炮放完,他打算去灶房把剩菜剩饭热了做早饭。他取下竹篮,呆了!呃?搪瓷盘里空空的,吃得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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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盘子叠整齐,不像是老鼠偷吃的,也不像是桃子或容婶吃的。若是她们吃的,吃完大可把碗放洗碗盆里呀。奇怪!
昨晚大黄狗狂吠,他以为狗吠鞭炮。看来——哑巴挠头,想起昨晚不翼而飞的一只鸡腿,他脊背飕凉。有人进来过或者根本就藏在家里?是小偷?还什么人?哑巴不自觉地转动身子,环顾屋内——桌底、碗柜、大水缸、门角、盖着的大铁锅,没,这些地方都没藏人。
灶房里还有一个位置他不敢翻看——堆柴草的角落。这角落就在大铁锅炉前,堆着烧饭用的木柴和干草,藏个成人在里面完全有可能。干草又软又暖,冬天窝在那,跟睡床一样暖和。
哑巴蹑手蹑脚到门后抄起一根扁担,慢慢靠近柴堆,举起扁担使劲往下劈,啪啪啪……没人,只有柴草被劈断的噼啪响和弹起一阵草灰。
哑巴把这怪事比划给容婶和桃子,让她们有个心里准备,夜里有人入屋。
去检查,家里什么都没丢,就丢了剩菜剩饭。
饭菜没了就算了,不能伤了人命。第二晚,哑巴让容婶去桃子屋里带娃们一起睡,不放心女人和娃们,把大黄狗也关进桃子屋里,还交代把门栓卡实,再加条铁链。
这晚,哑巴故意留些剩菜剩饭,可第二天早上又被吃光了。第三晚,哑巴打算不睡。他蹲屋里,透过门缝里观看灶房门口。可熬到凌晨两三点,他靠门坐地上睡着了。不过这晚的剩饭剩菜没被偷吃掉。他估摸偷吃的人走了,便放下悬着的心,白天和容婶领娃们回围龙屋祠堂门口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