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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公子说的啊,将木块投进树洞,让那蛰兽自己垫着上来。”
“咱没有那么多现成的木块儿啊。”
白进朝旁努努嘴“木是现成的,块儿要自己取。”
他是想就地伐木,这么大片林子,还能没有木块儿?
将离想想也好,就要去跟兽人史商量,结果被急冲冲的嬴况撞了一下。
他跑来从士伍手中抢过重弩,向树洞上前两步,对着洞里就是一发。
一计闷响,也不知道扎了什么东西,反正没有听见他期待的那种野兽痛苦嚎叫的声音。
“再来!”他朝后伸手,喊来一士伍为他递杀矢。
一个兽人史劝阻道“公子此番,若是把那蛰兽直接射杀于穴中,是极难将其拖出的啊。”
嬴况啧嘴道“那就钻进去套了绳往外拖,不行就把这树给砍了,两百士伍,连个小小的蛰兽也搞不定么?”
他说着又射一矢,仍是闷闷的一声,继续上弦,再次瞄准。
另一个兽人史也来劝阻“杀矢威力极大,一旦射坏皮毛,怕是没法做裘的了。”
嬴况轻叹一声,转身将重弩对准这人,杀矢的三棱箭镞直直顶在他眉心。
那兽人史猛地跪地叩首“公、公子饶命,小人、小人说错话了。”
将离皱眉上前,白进和新垣安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嬴况挑着眉毛,把重弩压在他后脑“你不是说错话了,你就不该说话。”
“小人不说了,不说了……”那兽人史说着捂紧自己的嘴,拼命摇头。
将离走来背起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兽人史身后,一言不发,就这么沉下气,冷冷瞪视嬴况,他早就烦了这个任性成病的小叔。
这眼神却把嬴况看得心里一震,目光凛凛,狼裘生威,他突然看见了他长兄的影子。
就在眼前这人的眉宇间、气度中,完全就是先帝刚刚登基时的模样。
是现在坐在咸阳宫里那个十七岁的小孩完全比不了的,那小孩儿像他娘。
嬴况硬是把自己强拉回“这人不是加佑哥哥”的现实里,撇撇嘴,挪开对准兽人史的重弩,随意朝老树的方向射出。
一矢射在树洞上方的老根里,几乎没进半支矢身,把那干瘪粗糙的老根射得噼啪巨响。
以杀矢插入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疾速蔓延着裂开,裂缝越来越长,老根掉了几片树皮。
金锡铸造的杀矢在高频颤抖,矢尾开始上下上下极快地颠摆,众人若无其事地看去一眼,却发现杀矢的余振毫无减弱迹象,反而愈来愈剧烈。
这棵老栎树凋零憔悴的树冠晃动起来,簌簌作响,稀稀拉拉往下掉着松动的枝丫,夹着枝上的碎雪,一时间竟如雨下。
将离最初两秒还以为是地震了,接着才察觉这不祥的震动是从老树中发出,当即示意大家警戒。
最前排的弩兵端稳重弩,嬴况也重新上弦瞄准,士伍们默默拔剑,连一向不感兴趣的赵无风,也不安地朝树洞望去。
马开始跺着碎蹄,烦躁地晃脑甩尾打响鼻。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入”字形下的漆黑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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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里面轰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弱变强。
洞口的杀矢的振幅越来越大,洞中传出蛰兽“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毛皮刮擦着穴壁,厚重的脚掌巴拉巴拉踩在土与木的混合物上。
这是一头猛兽急于离家出洞的声响。
却突然终止于一声极其不协调的“哐啷”声,这种金属的“哐啷”不属于这个洞穴。
里面的蛰兽也相当意外,听那树洞空腔里折射出来的声音,蛰兽像是捣弄了一下发出“哐啷”的东西,重重嗅了嗅,而后就再没了动静。
这种诡异的寂静来得突然,直到过了小半刻的时间,人们才发现这响动是彻底没了的。
大家在警惕的同时,也免不了地要去好奇,都被这黑黢黢的树洞吸走了目光,嬴况更是平端着重弩,两步一顿地向前走去。
将离才不上前,好奇害死猫,他找了棵大树死死贴紧后背,让白进和新垣安也退过来。
他在脑中设想着那蛰兽从洞里冲出后的情景,有杀矢在前,持弩的士伍又是高度紧张,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那蛰兽刚刚冒头,就被众矢爆头,这是第一种可能——
而现实情况压根就没给将离进行第二种设想的时间,连片的惨叫声呼嚎而至。
是从队伍后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