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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城北,魏宅。
“给我跪——咳咳呃咳咳咳咳……”
天刚入夜,魏氏家庙中爆发出半声咆哮。
显然这咆哮之人平日里不常发作,不知道一个有气势的咆哮该怎样用气。
一语未落便被自己呛到,猛烈咳着,咳得他夫人心疼地直帮他拍背。
魏仲武不等父亲说完,扑通一声长跪在列祖列宗的名位面前,直直挺着腰背,面露不驯。
“仲武啊。”
魏夫人难色满面“快跟你父亲认个错,就改娶了那申家的姑娘吧,她毕竟——”
“孩儿不会为没做过的事道歉。”
仲武神色笃定,表情用力,认真地眨了两下眼睛。
“还说你没做过!”
魏侃终于缓过劲来,倏地朝他仍去一个空灯座,被儿子偏头躲过。
“申家的家督都带着妹妹找上门来了,人家姑娘指名道姓说是你魏仲武干的,你——”
“他们胡说八道!”
魏侃指着儿子“是他们胡说八道还是你推卸责任?为父的老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只好明日再不要脸一次,上赵家去退婚。”
“我是不会娶申姑娘的,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想找孩儿去顶替!”
魏夫人戳戳仲武脑门“你少说两句。”
“你还回嘴?啊?若不是你招蜂引蝶,又怎会遭人非议、让人抓住话柄?为父、为父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这个……”
他边喘着边说,满堂找着任何可以砸过去的东西。
“你这个竖子!”
一个藤面的垫子狠狠摔在仲武头上。
“你败坏祖德!”
一个盛满灰的香炉猛地在他肩上嘭开,香灰洒满肩膀,香炉再咣啷咣啷地盖座分离着滚落。
“你丢光全家的脸!”
一个精巧的祭祖角杯被他高高举起,眼瞅着就要砸过来……
“不能砸不能砸,那个不能砸!”
魏夫人连忙上前拦住。
魏侃突然停住动作,看看手里的杯子,“嗵”地将它顿在案上。
又怒气冲冲往寝堂窗下找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把笤帚,笔直砸上仲武的后背。
魏侃有些脱力地弯下腰,重重跺脚,捶着老腿,声音带着几分丧气“你自毁前程呐!唉……”
听出父亲的哭腔,仲武心头软了一下,随即正色道
“孩儿亲耳所闻,九原君相信我是清白的,他已经为孩儿向霍学令担保,学令也愿意留待查看,未必会将孩儿除名。”
魏侃神伤着摇头“你以为霍学令真的老眼昏花了么?难道真以为他是凭年长才当上学令的么?
“学令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每年在他手里要过多少学子?是去是留只凭他一句话,就足以改变终生。
“你若能悔悟,去向申家认错道歉,再向他们提亲,等落定之后,学令也许还会留你在学室,可你如今死不悔改,是自寻绝路啊。”
魏仲武垂下目光“孩儿会去认错,也会去道歉。”
魏侃有些欣慰地看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仲武继续说
“孩儿今日冒犯令史,扰乱学室秩序,白日里已经向几位先生道过歉了,若父亲觉得孩儿做的不够,那我明日便再去一趟。
“但休想让我去跟申家道歉,对于他们,孩儿没错,就绝不会去道歉。”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