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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过来,把岳雷带到一边,当场施刑,果然是下手极重,一板连着一板,每一板都让人把心揪紧,岳霖和安娘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起来,都被岳夫人轻轻拉住,不许他们再妄动。四十大板打过,岳雷已经皮开肉绽,昏了过去……但是行刑者仍不停手,继续再打足五十大板,这才停下。
万俟卨见岳家人被这五十大板镇得服服帖帖,没人再敢支声,一时倒找不出新的借口,再加上风寒似刀,天气比在临安更寒冷,老是在外面呆着也不舒服,便下令将岳家人全部收押到柴房,然后再大举抄家,准备中饱私囊一番。
宋代官员待遇丰厚,原以为岳飞虽然为官清正,但家底也一定极为丰厚,没想到并非如此,日用是没问题,但是什么奇珍异宝,竟一件也没找到。
原来岳飞一生戎马,率兵打仗,打的是钱,特别是南渡时,岳家军允许将士家属随军南逃,当时兵荒马乱的,朝廷的军饷难以保障,岳飞为了保障军需,有时不得不举债度日,其中一些债岳飞是自己还的,因为岳家军的原则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绝不给已经灾难沉重的百姓增加负担,所以岳飞绝无不还之债,这就让官至一品的岳飞,终生不纳姬妾,因为没闲钱。
没找到丰厚家底,让万俟卨未免有些老羞成怒,丞相对他和罗汝楫两人委以重任,让他们想办法办理岳飞案时,他们都觉得这是肥差,他们罗织了不少罪名,精心布置了不少圈套给岳飞钻,没想到岳飞精明之极,什么圈套都被他一眼看穿,然后他们又改成严刑逼供,没想到岳飞表现得极为硬朗,铁人都顶不过的严刑,竟然也咬牙顶住了,导致他们一无所获,只能靠莫须有三个字定罪,他们心里清楚,以这三个字定出的罪名,想要不被翻案简直比登天还难,一旦翻案,他们两人都得接受万世唾骂。这一场与岳家的较量,是分出了生死和胜败,但死的却最终成为胜方,活的则会是负方,岳飞这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战无不胜的抗金英雄,在人生最后一场较量中,虽然死,却仍让万罗两人成了最终的失败者。
这本来就已经够让万俟卨挫败的了,没想到不惜冒着严寒来到岳家庄抄家,还是得不到一点补偿。肥差美差最后变成了苦差,万俟卨当然生气了。
不行,不能白跑,怎么也不能白跑,要出气,绝对要出气。
他让手下们,把岳家庄的所有家禽家畜全部抓来,一口气宰杀了十几头猪,几十只鸡鸭,其实岳家庄除了岳飞家属之外,也有其他将士的家属,他一概不管,酒足饭饱,找了间干净的房间睡觉,他躺在床上,闻到房间里有幽香扑鼻,忽然淫心大起,脑中想起岳飞家人中,有一个是黄花闺女的打扮,长得甚是美貌,当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知是谁,当下他拿起岳家名册,翻了一下,看到名字中有岳安娘,十八岁,未婚字样,才知是岳飞爱女,当下把名册合上,叫道:“来人。”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叫道:“大人有何吩咐?”这人乃是万俟卨心腹家将万兴,人称“人精”,因此人见多识广,精于计算,万俟卨常带在身边。
万俟卨道:“你叫几个人去把那个岳安娘带到这里来。”
万兴立刻明白了万俟卨的意思,忙道:“大人,万万不可……”
万俟卨脸色一变,怒道:“有何不可?”
万兴道:“大人有所不知,岳安娘原本已与张宪定了亲,只因张宪长年征战,未曾完婚而已,现在父兄和未婚夫皆丧命,正值痛不欲生之际,大人此时想去碰她,只恐大大不妥。
万俟卨道:“哼哼,好啊,父兄和未婚夫新丧,自己再被人破身,要的就是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岳家蒙羞,事后把她杀掉,就说她是自杀,为国家节约点钱,也免得她到处乱说话,去吧,马上去抓过来。”
万兴道:“大人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担心岳安娘,我是担心你。”
万俟卨哑然失笑道:“担心我干什么,玩一个女人我身体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