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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两月前已上武功山,用尽一切办法,均无法得马,马槐那贼…”马思逢略一停顿,切齿怒道:“最后一次求马,他大开贪口,让我取三匹好马,去换父亲那匹老马,我只得依他。”
“愚蠢,你已有把柄在他之手,就算你盗足三匹马,也断无可能满足他胃口。”
马思逢垂首咬唇,眼中噙泪:“我也想过,可是,我已别无他法了啊!我爹现在夕忘朝事,有时说些怪言怪语,郎中说,爹神志有损,除非得一生平所愿,或有一丝希望刺激他好转。”
“孝心可表,可惜太过天真,你此去,或者有去无回,或者,继续助他们盗马,无穷无尽。”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少女抬头直视林蓑,眼神决绝。
林蓑背剑转身:“那便去罢。跟在我身后,勿近匪身。”
马思逢喜极而泣:“林哥哥要帮我?”
林蓑身影渐远:“空蓑不归舸。孟生门做事,需取一报,这次虽不是送骨,也算归愿。事毕之后,我会取你一样物事。”
“莫说一样,十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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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坪匪寨大门外,山风呼啸。
破旧邋遢的木寨门口尤挂着两抹白布,看门的小卒头上亦缠着白巾,正在瞌睡。林蓑已走到那近前,小卒仍未醒转察觉。
林蓑一脚将那小卒踢飞,惨声跌入贼帐内。其余马匪尽被动静惊醒,胡乱穿着一通,便冲将出来。
“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扰老子清梦?”只见众匪中间,一个赤膊刀疤,满身横肉的悍匪正在张声大喝。
林蓑按剑道:“你就是马槐?”
“正是你爷爷我,来者何人?我马某不杀无名之辈。”
一个负伤马匪战战兢兢地指着林蓑说道:“我认得那把剑,就是那人,昨日杀了二当家!”
林蓑面上不置可否。
马槐切齿道:“原来是你这厮,我马槐与你有何怨仇,要害我兄弟?”
马思逢跟着林蓑进帐,厉声道:“你劫杀路人财物,抢掠我庄马匹,还问有何怨仇?”
马槐见到马思逢,坏笑道:“哟,小妮子来啦,今日怎不见带好马来,倒带了个汉子,让我好生吃醋。”
其余马匪附和哄堂大笑。
马思逢眼中冒出火来:“恶贼,交回盗抢的马匹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马槐挤眉弄眼道:“就凭你们两人?弟兄们,女的给我拿下,男的剁成肉酱!”
数个不知死活的马匪听命冲将上来。门外啸过一声山风,归渔剑出鞘,还鞘,来匪已横在地上,没了声息。
“再给老子上!”
马槐大吼,抓起一个矮小马匪便朝林蓑掷来,那人连滚带爬跌在林蓑脚边,林蓑看也不看,飞起一脚,那矮小马匪在空中飞了个来回,砸倒了一列贼匪。
马槐彻底被激怒,抽出一双马刀,声如踏雷,朝林蓑冲来。
林蓑几下闪转,归渔剑舞若游鱼,游至对方手腕时,卸下两把刀来:“速领我去马厩,我剑下还能留你狗命。”
马槐从没想过自己的武功在一个人面前竟走不过三个回合,吓破了胆:“是是是,少侠饶命。小的们,速速随我领少侠去取马!”
林蓑胁着马槐来到山旁一处脏破马厩,众小厮忙打开厩门,放出数十马匹来。
但见其中一匹白马,雪尾流鬃,通体膏白如瓷,臀部有一伤疤,状若天上北斗;比常马高半头之多,奋蹄人立,嘶鸣如山风呼啸,神骏无比。
那白马出得厩舍,便扬蹄把马匪挣脱,直奔林蓑而来。似老友重逢,对林蓑口鼻摩挲,甚是亲昵。
“少侠,少侠,既已开厩放马,少侠可否放了小人则个?”马槐一边哀声求道,一边悄悄向匪群中的几个心腹暗使眼色。
“我且问你,你这寨上本都是些钝器瘦马,怎么今年兵刃精良起来,到底是谁易予你的?”
曹槐额角冒出冷汗:“回......回大侠,是从庐州城的兵库劫的。”
归渔剑轻轻割破他的侧颈:“老实说,下一剑我不知会刺破哪处。”
“饶......少侠饶过小人,小人说......说。”曹槐满身横肉颤抖起来,“是用打劫来的马匹同一帮西北那边来的人换的。”
“西北来的人?”
虽不是未曾假设过,但听到曹槐供出的背后的势力时,林蓑仍心中暗惊。
西北来的贼影,必是西辽人无疑。
西辽早年曾在宋、蒙两国夹击下退据西北,不过后宋恢复国力的这些年,西辽人也没闲着,十多年过去,已渐与后宋、北蒙三国呈鼎足之势。
林蓑冷哼道:“哼。依我看,你也不用求饶了,不知可以换刀换甲的西辽人那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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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给你换一条命。”
马槐噗通跪下,九尺大汉苦得满面是涕:“少侠,你不能食言啊,你说过剑下留我性命的!”
“我是说过剑下留你,可没说过脚下留人。”林蓑飞起一脚,将马槐踢下山崖。
众匪惊惧,一哄往下山方向逃去。
武功山上多年匪患已解。马思逢默默松一口气,从马群中寻出一匹颤巍老马,与之双颊倚昵相对,似多年亲人久别重逢。
林蓑跨上嘶风,纵马来到少女身旁:“先恭喜令尊得偿所愿。”
马思逢转过身来,深深一躬:“多谢林哥哥助我,匹马之恩,思逢无以为报。”
“先别谢太早。你盗马之嫌尤在,你细看眼前群马便知,除却我的嘶风与另一匹纯色母马,其余马匹均毛鬃杂乱,四蹄槁瘦,全不似马家庄上精心呵护之马。亦即是说,这月来偷马的真凶还未找到。”
“林哥哥至今仍是不信我?”马思逢焦急问道。
“非是我不信,只是仍有十数匹马不知所踪,而你今晚纵马逃走,现庄上定以为所有被盗马匹均系你一人所为。”
“我当时孤注一掷,已是顾不得许多,现在,已是再难回头。”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俩可合计与马掌柜解释,你驰马出庄只是助我追匪,过后他应当不再疑你。只是失马一日未归,你便一日洗脱不干净嫌疑。现在线索已断,我全无头绪,你熟知此地人事,需得助我。”
马思逢点头应允,两人便赶着马群往马家庄方向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