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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林蓑与昙笙说明失马之事,让昙笙好生休息。便回得房中,向马百晓借了套夜行衣,更换停妥。翻身上得屋顶来。单人单剑,随意寻了个视线有利的静谧处隐匿,便不再动作。
想不到在这高山草原上,也能钓一回鱼。归渔剑两日未有鱼获,亦是隐隐躁动。
林蓑已让马百晓仍如旧安排些看守,以免贼人看出异常。
两个时辰过去,除了马厩内偶有几时马嘶,别无异动。
草原上晚风飒飒,甚至有些夜寒。林蓑还在等,等他心中的那尾鱼上钩。
看守交班时间已到,一位来换岗的庄民走进视线,与上一岗的两个伙计交头接耳几句,便进了马厩。
林蓑开口细声道:“你不去换岗,却来这做甚?”
檐下一个人影蹑手蹑脚上得檐来,夜色中隐隐可见一道姣好轮廓,一双腿修长却匀称有力,好比原上最矫健的骏马,脑后的马尾长及柳腰,更添英奕。
“跟着那些糙大汉有什么意思,我听掌柜说林哥哥今晚也来帮忙,跟着你肯定能有收获。”年轻女子径直匍匐到林蓑身侧,正是马思逢那妮子。
“明日掌柜训你夜里偷懒,可别让我作证。”
“别嘛林哥哥,你就说把我叫到檐上帮忙把风了,掌柜一准相信。”少女语气略带哀求道。
“夜里风急,你也不添衣,还是下去吧,勿着了冻”
“我是何许人,马原上的女子,哪这么容易……哈嚏~”
林蓑侧目瞥了马思逢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说:“瞧你,说准了吧。”
马思逢揉了揉鼻子,口中嘻嘻作笑:“没事,这样不就好了嘛?”说完挪动手肘便往林蓑身边靠,直至右臂与身旁男子的左臂紧贴。
林蓑本能轻轻皱了皱眉,本想挪开些距离,想想又暂不动作。
“林哥哥,你手臂好暖和。对了,你吃肉脯么,我身上带了些。”说完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递给林蓑。
“你吃罢,我不吃。”林蓑拒绝道。马思逢倒不介意,自取一块嚼了。忽然故作神秘地扭头对林蓑问道:“林哥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想问就问罢。”
“你喜欢笙姐姐吗?”
林蓑差点忍不住打一激灵,他事先有预想过少女会与自己聊些什么千奇百怪问题,却万万没想到,竟是问出这个来。
“你这小妮子,懂得什么是喜欢。我与昙笙只是同行,认识也不过几日,何来喜欢。”
“我懂得啊,喜欢就是想与他一并骑马,一并喝酒,关心他,爱护他。”说着又往林蓑身边挤了挤:“就像我也喜欢笙姐姐,也喜欢你一样。”
“你我才认识几天,喜欢是个需要深思熟虑方可对人说出口的词,日后再不要随便与人说喜欢。”林蓑嘴上说着,身体紧绷,纹丝不动,夜风中此刻两人手脚紧挨,林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匀称的腿部上隐约传来的温度。
“为什么嘛?庄里那些伙计们都说,我成年了,想与谁说喜欢,便要去说,不要羞羞掩掩。”
林蓑嘴上是应付不来这个直率得有些一根筋的少女,只能辩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些,遇到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的人时,便会懂了。”
“我哪里小,我已经及笄了。哎哟!”少女忽然一声惊呼。
林蓑没有回头,问道:“出甚事了?”
“沙子进眼睛了,好痛,林哥哥你赶紧帮我吹吹。”一边猛揉眼睛一边拍打林蓑肩膀。
林蓑顿了顿,回头道:“我瞧瞧?”
两人四目相对,脸庞近在咫尺,林蓑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马思逢忽然张口,向林蓑嘴鼻呼出一口怪气。
只见林蓑渐渐眼色迷离,昏昏欲睡,耍动几下头后,终于支撑不住,倒睡下去。
少女站起身来,脸上的天真稚嫩尽皆消失不见。
“对不起林哥哥,你说的,我懂,只是为了我爹,我也只能不顾一切。有缘再见。”
说罢纵身一跃,滚身潜入马厩内。
马厩内一阵人马声骚乱过后,夜幕中突出一人一骑,向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马思逢在马上奋力扬鞭,鞭声,风声,马蹄声却都无法掩盖心中的忐忑,只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在今夜,已经凑够三匹之数了,父亲的愿望很快便要实现。
凭着跨下这匹整个厩内数一数二的好马,少女带着身后紧追的庄丁绕了几圈,转眼间已把追兵全都甩掉。一转马头,向十一坡方向而去。
夜间的十一坡,雾色和夜色交织,更让人生惧,苦于身上没有火把,马思逢只得借助记忆,一步一蹄朝前探路。
忽然前方一道电光火石闪过,瞬息即逝,借助这点火光,马思逢方看到身前几步便是陡崖,不由冷汗直竖,只差少许,便可能连人带马,滚将下去。
踽踽独行间再有三道火光闪过,指引她走出了十一坡,终于来到通往九里坪的分岔路口。
浓雾稍淡,马思逢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夜阑道:“林哥哥,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黑暗中现出一个冷酷身影,独影单剑,目光仿能穿透薄雾,注视在少女脸上。
“计划破绽太多,最重要的是,低估了对手。”
马思逢下马,低头沉吟道:“林哥哥,能不能求你,今晚让我过去,明日,定回庄让你发落,你可信我?”
“我信你,否则就不会打火石助你走过这段路。只是,我不会让你过去。”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么?”说罢,便要跪下。
林蓑身影瞬至跟前,伸出剑鞘支住马思逢腋下,止住她的跪势:“我只想知道详实。‘嘶风’是你偷的,是也不是?”
“是,连今夜这匹,一共偷了三匹。”
“只是三匹?”
“千真万确,我已在你手,现下说谎还有什么意义吗?”
林蓑抽回剑鞘:“我信你。马要送到何人何处?”
“九里坪,马贼马槐。”
“为何送马?”
“为了圆家父之愿。家父乃是退役老兵,有一匹出生入死多年老马,正在九里坪马槐手上。”
“他要你以马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