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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大城于五代后周世宗柴荣,和北宋初年李重进两次重筑,皆依托唐北三桥、中三桥和南三桥所在之河作为西城壕。故大城内还大致保持唐代的格局没什么变化,自唐朝中叶坊市制度行将解体时期,因须得服从运河码头职能的需要,仓场、驿馆、市肆多濒城内官河两岸而设,依桥、道延伸。官绅民户的住宅和各种作坊也是自官河向两翼拓展,未受封闭坊墙和固定市场的限制,形成开放式的街区格局。
这里自隋以至唐,都是楚州运河边极繁华的客货集散地,最兴旺发达是在唐朝。特别是安史之乱期间,天下衣冠士庶多避处江淮间,江淮地区由于未遭受战乱,人户增殖,经济崛起,唐朝庭对东南八道供应的依赖逐渐加强,邗沟的漕运愈来愈频繁和重要。这就使扬州成为东南物资集散之地,终于发展成江淮间富甲天下的城市。那时候的扬州,比现时的三城大得多,人口也多了一倍左右。唐德宗贞元四年(
年),淮南节度使杜亚开拓疏浚城内官河时,就有提到扬州罗城“侨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衢造宅,行旅拥弊”。唐人还另有描写扬州市井繁盛的诗句云:“十里长街市井连”(张祜)、“夜桥灯火连星汉”(李绅)、“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王建)。
自唐宝历二年(
年)运河改由傍罗城东南城垣而行后,城内的部分设施慢慢被罢废,成了贫户、役工的临时住所。
赵范按林强云提出地要求。将这位招捕副使及随行地道门护法军等。安置在三元桥侧的旧三元瓦舍暂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赵范为了不再引发林强云的怒火,对其提出地要求几乎都是满口答应。不但派襄军将这里的三元码头清空,让船队在此下碇。
还付给了一支便宜行事的令箭,以使护法军次日能出城办事。
码头外有赵胜所部的五百军护卫,码头上则是护卫队自己派人值守。官河里征用了十余条小艇,分别给官兵和水战队作为巡逻之用。
若是今天扬州南城下不曾发生与官兵冲突地事故。有如此严密的防护,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了。但现在,陈君华可丝毫不敢大意,他从赵葵被架走时怨毒的眼光里,发现了危机,一时也没法佶计这种危机是会很快来临呢,还是要等到一段时间以后才会出现。总之,陈君华就是觉得有点不放心。这次随军所带的一百八十架子母炮、五十架小炮,所配的上万枚子窠及火药、钢弩、雷火箭等。无一不是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犀利兵器,绝不能有所闪失。
赵范一众官员离开后,陈君华向匆匆进屋走到身边的盘国柱问道:“情况怎么样,几位道长和那些大侠们都有什么话说?”
盘国柱先向林强云和陈君华两人施礼后,方回答说:“青云大公子和道长们要我转告,请局主和陈都统放心,他们会扩大搜索地范围。尽量寻找失踪者。并分头严密监那一段河面,一有发现就会马上到城下通报。还有,天松子道长已经绕道去城北,临行前交代说,明天一早,武将军的重甲骑军和随军前来地护卫队会由北水门入城,要我们做好接应的准备。”
陈君华喜道:“啊哈,武诚这家伙倒是真的赶来了。那没问题,天亮前我会带人去北水门,明天一定能接他们进城就是。嘿,多了武诚他们这些高手,强云,我们不但在自身安全上多了一层保障,诛杀李蜂头的事也更增加了几分胜算。”
“那么,我们留了多少人在南城值守,他们的兵器全部都登记过了吗?”林强云对留在城外的李青云和飞鹤子他们不太放心,夹在贼兵和宋军之间的交战地带,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局主万安,在南城上共留了六哨人,其中有一哨是水战队地子母炮兵,已经把十六架子母炮搬运到了城头,一哨小炮队也带足了子窠,在子母炮的左右设了两个小炮阵。另外,所有弩兵及炮队的全部轻兵器、军伍用具都重新造了册,也三令五申地讲过了注意事项。”盘国柱把安排的情况都说出:“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炮架好了,不论城外发生什么状况都能从容应付。南城头上的守将是陈都统的旧部、淮东军统制董长传,他保证说,没有接到局主或陈都统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们的炮阵。另外,护卫队的程逢将军要属下禀报局主和陈都统,无论贼兵从正面还是左右前来,都叫他们来来无回。程将军已经下了严令,无故要进入我们炮阵的人,不管是谁不听劝阻,一旦接近就拿下先行扣押,等局主和陈都统明天再行处置。”
陈君华:“好。从现在起,因身具武功的道长和大侠们不在,我们的船只这在码头也必须加强戒备,巡哨的人以一什为组,一定要同进同退,不得分散行动。你去传令,今天大家还要辛苦些,每次只能让一半的人歇息,值守的护卫队和水战队要严密守护,绝不能再让粮食和兵器有所损失了。待我们与本地裕福商行的人接上了头,将粮食和其他物资安置好后,方能进行别的计划。”
林强云在盘国柱走出门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问道:“国柱,我的那些乡亲在哪里,安排他们去歇息了吗?”
“咳,飞川兄放心吧,已经安顿好了。”罗运天在门外大声替盘国柱回答,然后又叫道:“就是没有人安排,我们也能照顾自己的。你忙完没有,我们可以进来说说话吗?”
林强云连忙招呼已经走到门边的罗运天等人进屋,让大家坐下后,笑着问道:“各位兄弟。感觉怎么样。今天我们与李蜂头的贼兵打了几仗,没吓着你们吧?”
黄家一位才十七八岁,叫黄铭地青年掩饰不住兴奋地心情,走上前拉住林强云的手摇晃。一脸稚气地央求:“这样打仗真好玩,只有我们打别人,贼兵连我们的衣角都碰不到。飞川哥,我想到你的护卫队当兵。你说好不好?”
林强云一怔,马上又沉下脸说:“不行……”
黄铭:“为什么啊?”
“铭兄弟,你以为打仗是那么好玩地吗,一个不好就会死人的耶。”林强云抬起头,对几位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家乡朋友说:“我们莲城六大姓地樟叔将你们交给我,是要让你们多增加些人生的历练,能建功立业当然最好,就是不能有多大的作为。我也绝不能让大家受到丝毫损伤。否则,我林飞川如何还有面目回去见家乡的父老。怎么能对得起莲城六大姓各位关爱我的长辈。去护卫队当兵学点东西,我可以安排,但想去打仗的事,那就不要再提了,我决不会答应的。等这里的事情办完后,我会带大家到山东去,看看能否有什么合适你们地事情。尽管去做。各位,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陈君华一脸正经地对几个年轻人说:“嘿,你们别看今天我们对付李蜂头的贼兵轻而易举,每次只用不到半个时辰,三下五去二就击溃他们。若是没有你们飞川兄弟经过一年多地充分准备,对上李蜂头的贼兵时,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就拿刚才与官兵起了误会时发生的事来说吧,我们的人死伤了一百多个,运粮食的船也毁了两条,还损失了差不多七十万贯银钱的其他物事。接下来给伤者医治,死者安家,打捞起掉下河去地各项要紧物事所要花的钱,还得用去数十万贯……”
罗运天看了同伴们一眼,见大家都对他点头,便函向林强云说道:“飞川兄,我们听你的,不再提参加打仗就是,到时候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啊。”
赵范今天可是头痛得很,他也对赵葵的表现十分不满意,回到邗城的衙门后让人把已经睡下的弟弟找了来。
赵葵一进门就先开口问道:“怎么样,那林强云说什么没有?”
赵范把后来的事情说了,问道:“葵弟,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对林强云的护法军挑衅滋事?”
“大哥,今天你也看清那商贾的所谓护法军,他们使出来的兵器,不觉得有些厉害得过了头吗?”赵葵不答反问,让赵范把注意力转移了,这才说道:“小弟得郑清之郑大人派人送来的密报,这林强云仍是史相公新认下的一个异姓侄儿,据说其人与史嵩之属下的孟珙交情极深,曾派人送去不少加了道法的箭矢给忠顺军,并还派有数十个教头去孟珙军中为其教授使用兵器、组阵作战之法。”
赵范:“即使真有这样的事,你也不必在这种时候与这位林强云翻脸,更不必挑衅寻出如此大的事故来,刚才报来的数目,制勇军死伤……”
“大哥,别说了。”赵葵苦笑道:“这些小弟都知道,但郑大人在小弟朝辞出京时有过交代……”
赵葵凑到赵范耳边说了好一会,坐直身体说:“若非郑大人、袁韶大人与范楷大人一同向今上进言,我兄弟哪里有领军到淮东建功的机会。”
赵范知道其弟说得没错,这时的丞相史弥远有病在身,眼看时日不多了。史党中的各个集团都在积极准备,为史弥远死后做好自己今后的打算。史党**分为三个比较紧密的小团体,其一是以史弥远的侄儿史嵩之为首,赵善湘等人为助,是史弥远最直系的人员,但其势力较小,却有史嵩之这个领军人物掌握朝庭的动静。最大的一个团伙,就是以郑清之为首的集团,赵范、赵葵是这个集团的主干。还有就是薛极等人另成一帮的集团,他们没有兵权,内里的人也大多是人人切齿的“三凶”、“四木”之类的家伙。
这几个派系,薛极一伙无论在朝中还是军中,甚至于民间都是没什么市场的,可以忽略不计。主要的权力争斗是在郑清之与史嵩之两个集团之间暗中进行。林强云却是很不幸地在毫不知情下。被卷入这个权力斗争地旋涡中,以致在扬州这里遭受到护卫队、水战队自成立以来最大地损失。
赵范对赵葵说:“兄弟呀,不是为兄说你,今天的事对我们两人来讲。实在是凶险万分呐。”
赵葵:“这话怎讲?”
“你想想,若那林强云真要被惹急了,不顾一切后果的与我们闹将起来,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赵范抹了一把头上冒出地冷汗。口气中显出心有余悸的后怕:“总算他们死伤的人不多,还能忍耐得住……”
赵葵不服:“即使他忍不住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真敢造反不成?”
“糊涂”,赵范轻喝道:“林强云才二十多岁,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容易冲动,最耐不得别人地挑拨。你难道没听见刚才此人所说要在片刻间屠光我们的狠话,我相信会真能办得到的。”
赵范放缓话语调说:“你这么快就忘了他们所用加了道法的兵器,刚才的情况你自己也清楚。为兄若不叫人将你弄走,说不定那时真会把我们兄弟和出城一万多人的命送在运河边上。就是我们能逃得命在。接下来只怕还是死路一条。想想看,如果他们用上那种会爆炸的物事对城墙发动猛攻,相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把数丈厚的墙体炸塌,一旦李蜂头地军兵趁机发难,扬州陷于贼兵之手也还罢了,我们兄弟又能有几成生还的机会?到时候别说不能建功升转,还会因此而坏了郑大人地事呐。”
赵葵:“大哥。不管怎么说,总之我们不能让这林强云沾手刺杀李蜂头,这里的军功不能让此人得去一星半点。”
赵氏兄弟令人请来军器监簿、制置司参议官全子才等亲近人员,七八个人商议了好久,直至天快亮时方才散去。
夹城东面两里多不到三里,大城正北的四里左右,有一座当地人称为“鬼砦”的小山。说这里是”鬼砦”,一则这里确实是建有三个让死人寄屑的寮棚阴宅,而且山上到处是无碑的坟墓荒冢。
这座山占地的两里方圆内,是个除了送客死城内外乡人、无主尸体来此地阴差外,没人敢到的鬼蜮地带。胆大敢进到里面的人大都会见到有鬼物现形,或是受到不明物体的袭击,连专靠背娘舅打闷棍劫财谋生的小贼,案发受到差役追捕时,也大多不愿到此山中藏身避祸。
二十多天前,这个没人敢来的“鬼砦”来了一队步骑混合的军兵,他们于山坡上浓密的树林深处,搭起百余个灰褐色的桐漆油布三角帐篷安顿。
同是大年初三这一天下午,其中一个稍大的帐蓬里,六个人围着一个炭火堆团团而坐。
上首一人把头上的盔面甲向上翻起,露出脸的人,竟然是数月前林强云让他回根据地去的武诚。
坐于武诚侧边的一个中年道面带忧色,抱紧怀里的一个包袱说:“武将军,这事十分紧要,青竹师叔和两位安抚使都一再交代,务必要将这几个小瓷瓶完好无损地送到上人手中。他们说,整个化学道场数百人在等,要上人确认是他交代所制的物事后方能重新开工。若果上人真的还没到扬州,武将军是否能带人送贫道顺河而走……”
“不成,我不能拿这四百多骑军冒险。”武诚一口拒绝了人的请求,安慰他道:“奚风道长,我看你们几个人还是多等几天罢,再怎么急的事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来开玩笑。何况这些物事既是必须得到局主的确认,想必也是极要紧的,在没送到局主手上之前,也绝对不容有失。”
山下西面一个宽四十丈,长里余有许多芦苇的小水泊,在芦苇里停着三十艘很宽的平底船,那一块岸上干爽的地面上还有数百匹鞍具齐全的战马。这些马可安静得很,只是静静地低头吃草,或不时走到水泊边喝上几口水。
看管马匹的几名护卫队员互相嘀咕,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人向同伴道:“我说伙计,那些蒙古鞑子对养马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呐。你瞧,这些马经鞑子们诸般做作后多么安静,这么多集在一起也没什么嘶叫。”
另一位操江南口音的人接上山东人的话说:“那是当然地了。山东你也不想想啊。草原上除了长些草外什么也没有,鞑子们又不会种田耕地,产不出粮食来养活自己。局主说过了,鞑子主要是靠放牧为生。没几手放牛牧羊养马地绝活,他们吃什么,哪还不活活给饿死?”
山东:“兄弟说的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局主会懂得这么多啊。连鞑子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又知道留下那些鞑子不杀,利用他们的养马术为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