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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芬对娘家的帮扶,不光是有钱出钱,还要带着袁光福去收割庄稼。袁光福转业回到临江县城后,每年都有年休假和高温假,他索性将高温假和年休假一起休,为了弥补他在部队当兵期间对家庭照顾不足,年休假他都会安排在秋收时节,回到袁家塆收割庄稼,减轻张淑芬的劳动压力。张淑芬自然不忘帮扶娘家,每次袁光福回来,她总是带着袁光福到田家湾,帮着王淑兰家收割庄稼,算是身体力行的回报丈母娘对他这个小家的关心。
王淑兰一家本来有四个人的田土,张保龄去世,张素贞出嫁,本来该把这两个人的田土分出去,国家新政策规定,农民的田土实行三十年不变的政策,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分割田土,将田土分割的东一小块,西一小块的,耕种起来很不方便。两个人种四个人的田土,这种劳动强度可想而知,况且王淑兰已年过六十,只能做一些辅助的后勤工作,单靠张政权一个人是难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张淑芬始终惦记着娘家,她和袁光福商量好,去帮助丈母娘做一些农活。
王淑兰见到袁光福,心里总有说不出的高兴,额头上的皱纹也像花儿一样开着。袁光福不光人长的帅气,白白净净的,还去部队当兵十几年,他的工资津贴帮补自己度过不少难关;转业回到县城,在供销社工作,又时不时的给自己买化肥;一有空就过来帮自己做活路,栽秧、瓣包谷、割谷子这些样样都会。最让王淑兰感到高兴的是他从来对自己都是笑呵呵的,没有任何架子,对她这个丈母娘尊重的很,话都不会大声说。这样的好女婿简直比亲儿子都靠得住,想到这些,王淑兰心里有一万个满意,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王淑兰可是发自肺腑的欢喜。每次袁光福到她家,王淑兰总是“袁二哥,袁二哥”的叫着,知道他喜欢喝酒,再没有钱也要到马家坝赊一斤包谷酒给他喝,肉菜肯定也少不了。王淑兰简直就像供菩萨一样伺候着这个女婿,她是虚拟世界的菩萨,靠问菩萨帮人难处,自己也获得好处,袁光福就是她现实社会中的菩萨,帮助她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所以她对袁光福很虔诚。
袁光福到田家湾不是来吃吃喝喝的,是来参加流动的,他在张淑芬姐弟俩带领下,不停的劳动着,王淑兰则在家整伙食,帮着照看两个外甥。临近中午时分,太阳烘烤着大地,整个田家湾被烤的热气腾腾,人走在路上,很快就会汗流浃背,但是袁光福依然在忙着掰包谷,他们要赶时间,为后面的水稻收割留出充足的时间,他的年休假也只有那么几天时间,必须抓紧时间多做一些活路。袁光福挑着包谷往家赶,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观看,他们在心里疑惑着:这个人究竟是谁呢?长的白白净净,但做起活路来非常熟练,不像是田家湾人。
王淑兰看见乡邻们都好奇的看着袁光福,乐呵呵走出来说“这就是我那个大门客,在部队当兵那个。”
“哦,原来是他嗦,我是说这个人怎么没见过。”
旋即,他们又夸赞起来
“哎呀,他还真看不出来,啥子都会,去当兵恁多年,农活这些都没忘,做起来利索的很。”
“你莫看他长的白白净净的,挑东西这些跟田家湾的大男客一样。”
“王淑兰,你才有福气哦,找了恁个好一个门客,不但拿钱帮你做事,还要帮你做庄稼,比亲儿子都得力,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听着乡邻们的夸赞,王淑兰高兴的合不拢嘴,有这样一位女婿给自己长脸,引得乡邻们羡慕,怎能不高兴呢。
她也只是谦虚的应答着“是的,全靠我这大门客,要不然那日子真没法过。”
中午十分,太阳当空照,三人都回到堂屋,稍事休息后就开始抹包谷。堂屋通气性非常好,时不时吹来一阵微风,让人感觉凉风习习,舒服极了。
伴着阵阵凉风,任凭那太阳如何狂躁,姊妹三人在堂屋里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手忙脚乱的抹包谷。
抹包谷有很多种方法,最原始最基本的就是全程手工操作,这种抹包谷方法一般人坚持不了多久手掌就会被磨出血泡,尤其是像袁光福这种城里人,不经常做农活的,细皮嫩肉最容易被磨出血泡;还有一种就是拿火钳抹包谷,将整个包谷用起子剥下一溜,然后将剩下的包谷在火钳上轮换着摩擦,在力的作用下,玉米粒就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后面人们又发明一种掰包谷的方法:拿一只解放鞋套在板凳脚上,人坐在板凳边上,双手拿着玉米棒子在鞋底上来回滑动,解放鞋上的纹路摩擦着玉米粒像下雨一样哗哗下落,这种方法抹包谷既高效又省力气,抹下的玉米粒经太阳一晒,完全没有胶鞋味。
张淑芬、袁光福和张政权三姊妹在堂屋各自守着一堆玉米棒子,各显神通的抹包谷,姊妹三人一边抹包谷一边摆龙门阵,摆他们曾经的艰苦岁月,摆张保龄曾经讲过的故事,三人说说笑笑,偶尔一个笑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那笑声响彻云霄,贯穿整个堂屋。
王淑兰则不停的在厨房和屋子之间来回穿梭着准备午饭。厨房是通透的,没有墙体和门密封,再者厨房昏暗不堪,容易招耗子,所以厨房只是做饭的时候使用,每次做完饭王淑兰都会将锅碗瓢盆等收回屋子里,做饭的时候再拿出来,每次做饭的时候都要来来回回的跑几次。
大人们忙着干农活,袁野军也没有闲着,他去找他的玩伴张四玩去了。不过张四此时已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自由自在的玩耍,他要帮父母做一些家务,搞的袁野军像个跟屁虫一样在屋子跟着张四穿梭。
好不容易能够清闲一下,正当他和袁野军说说笑笑的时候,王贵华又在喊他“张四,你在做啥子,牛圈头的牛草没有了,你去地里割一些草回来喂牛嘛。”
母亲的话就是圣旨,张四赶紧“嗯”的一声答应着,转身对袁野军说“老表,走,带你到一个好耍的地方去。”
袁野军反正闲着无事,便跟着张四一前一后的来到对面坡地里。
夏天的地头,阳光充足,雨水丰沛,非常有利于植物生长,田间地头,玉米林中,随处可见绿油油的青草,长的非常茂盛,基本上都有半米高度,随手拿镰刀一割就是一大把,反正是喂牛,有时候将草连根拔起,甩掉附着在根上的泥土后,将整颗青草扔进背篼里,又继续割草。
高高的玉米林挡住太阳的直射,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炎热,两老表在玉米地里忙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背篼里的青草已经装了一半。望着丰硕的劳动成果,他们干劲儿十足,商议抓快速度,赶紧把背篼装满,好早点背回家,然后躲在屋子里尽情玩耍。
达成一致意见后,两老表在地里并排着像工兵排雷一样躬腰前行,手里的镰刀在地面上不停飞舞,一把又一把的青草被甩进背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