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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啥子,这还是年前杀的那头猪,反正都是吃,一个人吃起没有意思,还不如和哥俩几个一起吃舒服,闹闹热热的。”袁光远一边谦虚的回应大家,一边忙着到白酒。
大家在袁光远不停的劝说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年代初期,像袁光远这样的家庭属于标准的率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很多人还在为解决温饱问题而努力挣扎,就连炒菜的油都很少,能够借着帮他家做活路的机会,吃吃肉,喝喝酒,打牙祭,那也是一种享受,所以他们也只是表面上说着一些谦逊的话而已。一顿饭下来,中间那一大盆干咸菜炒腊肉,只剩下一些干咸菜了。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袁家塆人,袁光远也懂这些奥妙,农村人好计较,哪家待人大方,哪家是分钱不出死爱闹热的守财奴,他们都会在背地里谣传,他既是国家工人,又是塆上的有钱人,稍微不注意,节约那么一点点,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丢不起那个人;按照风俗,自己请人帮忙,是要找机会给人家还回去的,可他要忙着守门市,李碧华又做不了重活,只有在招待上体现自己的情谊。有的人很穷,平常没有钱去买肉吃,炒菜都是加一点点猪油,肚子里没有油水,给别人干活也是一次难得的打牙祭的机会。想到这些人情世故,每年他都会安排杀一头猪,将全部肉都制成香肠腊肉存放起来,除了自己一家人吃,剩下都用于招待。
忙完一天,晚上,袁光远又招待众人吃晚饭,大家这才放心的喝起来,一个个喝的满脸通红,但都意识清晰。袁光远又从屋子里拿出两条香烟,给每个人发了两包,大家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过滤嘴香烟几个字,眼睛一亮,旋即又恢复了清醒,重复着中午的表演
“我的哥,你真是我的亲哥,莫去拿这些,恁个贵的香烟,你留着招待客人嘛”
“下回我都不来了,到你这里来又是吃,又是喝,走的时候还要拿两包烟走,整的我都不好意思。”
“接到哦,两包苤烟,混个嘴个,也没得啥子可以招待的,你们几个都收下嘛。”
面对众人的劝说,袁光远并不理会,坚持将过滤嘴香烟给每个人发两包,那些人也并不真正用力阻挡,只是做做动作而已,最后还是面带微笑的接下两包香烟。
袁光远这样做是有他的考虑,他不能在今后保证还这些人的劳动付出,那个时候不流行以工资的形式支付报酬,他只有以这种实物报酬的形式,回报这些人的帮助。不过他这个报酬也足够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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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袁家塆人一般只抽土烟,偶尔有些年轻小伙抽香烟,也只抽
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这种香烟是没有过滤嘴的。
在半推半就中,众人又将香烟装在兜里,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说着一些客气的话语,高高兴兴回家去。对于这两包香烟,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抽的,要留着招待客人,给自己长脸面。
给袁光远家里干活,吃的饱,吃的好,油水多,还有整包整包的香烟拿,这样的主人家谁不想去帮忙呢,虽然自己是一个农民,一个大老粗,但是能够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那何尝又不是一种荣耀,反正自己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所以只要他袁光远一放信,人们都会很快聚集在他家里。
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当这个时候袁定国也会主动去帮忙干活,李桂花和袁光芬也要跟着去做一些家务活,其实她们不用干活袁光远也会请他们去吃饭,毕竟是一家人,但是自己一点不付出也不好意思,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也要靠自己的劳动换回该吃的那一顿饭,这是农村人最朴素的思想,袁光远一再招呼娘和妹妹不用干活,她们两个也是极尽所能的帮着李碧华忙前忙后。对待父亲,袁光远也是一样平等,烟不会少一根,酒不会让他少喝一滴,只要他能喝。吃饱喝足,带着两包香烟回到家中,存起来招待客人,免得花钱去买,不用花钱又很有面子,想到这些,袁定国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劳动的疲倦。
在袁光远的操持下,这个家越来越红火,在袁家塆甚至整个灵堡村都是让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