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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坐上席,我们这桌开不到席哦,到时候只有看到别个吃。”
同桌的其他客人见张淑芬如此明事理,也纷纷附和着劝说张水田坐到上席位置上去。
传菜的端着方盒子将菜端了上来,凉菜上齐后,张水田就招呼大家“来哦,来哦,莫架势!”手里拿着筷子朝桌子中间夹去,大家才动手吃菜。莫架势的意思就是不要客气,像在家里一样随便吃,但这只是席长的客套话而已,这种场合更是体现一家一户精神面貌的时刻,哪能随便吃呢。坐席吃菜的基本原则就是你可以不吃你该吃的那一份菜,自己那份菜可以打包回去,但是绝对不能吃别人该吃的那一份菜。
凉菜上齐马上就是热菜,菜品还是那些常见的菜品,但是袁野军并不是对所有的菜都感兴趣,他就不喜欢吃烧白。他曾经吃过一次烧白,被那白白的肥肉腻住了,虽然蒸的很熟,放在嘴里一抿就化了,吃下去依然像喝了酒一样,头晕乎乎的,那种感觉十分难受。袁野军喜欢吃滑肉坨坨,滑肉坨坨是用红苕粉包裹着瘦肉油炸后,再在蒸笼里蒸热,蒸的软软的,香喷喷的。袁野军三口两口就吃完自己那份滑肉坨坨,当他再想把席桌上剩下的滑肉坨坨往碗里夹的时候“啪”的一下,一双大手打在他胳膊上,稚嫩的胳膊顿时变得通红,他本能的抬头一看,张淑芬正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举起的手掌像要再次降落一样。
袁野军疼痛难忍,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筷子哗啦一下掉地上,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就差没有嚎啕大哭。
张水田见状安慰说:“管他的呢,小孩嘛,他喜欢吃就让他多吃点。”
他一边说一边帮着夹菜,张淑芬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在身上擦了擦,递给袁野军。袁野军这才擦干泪水,小口吃起来。
席间,厨师出菜,打盆、端菜、倒酒、舀饭一条龙,都有专人负责,宾客们只管坐在位置上,拿着筷子,大口吃饭大口喝酒。负责倒酒舀饭的在各个席桌之间游动,看见哪个碗里的酒少了,饭少了,就像主人一样礼劝,征得客人同意后,添酒加饭。
大家都知道张淑芬与张正荣的关系,王贵华也特意打了招呼,要把这个大姐照顾好,这些添饭的女人们对张淑芬和袁野军特别关照,时不时的走到他们面前“张大姐,来嘛,再给你添点饭,还有那个小宝宝,还要添饭不?”
面对着这些娘家人的问候,张淑芬显得非常拘谨,她挤出微笑,轻声回答“不用了,我都吃饱了!”一边说着一边本能的将饭碗端在桌子下面。
这些添饭的人都知道农村礼数,也知道大家都是做活路的人,饭量肯定大“张大姐,我再给你添点饭嘛!”
“不用了,妹,我吃饱了”
张淑芬再次礼貌回绝,其实她才吃第一碗饭,凭她的饭量怎么吃的饱嘛。
“做活路的人,吃一碗怎么吃的饱,来嘛,我给你添一碗饭,到自己哥哥家来,更要吃饱饭,菜不够,饭来凑,无论如何要吃饱。”
张淑芬经不住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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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将碗从桌子底下端了上来,尴尬的笑着。
突然,另外一桌上传来一男一女玩笑声,引得袁野军情不自禁的扭头望去。
“哎呦,好了好了,你给我添恁多饭,我囊个吃的完。”
“吃不完,我怕你吃不饱个。”
“你恁个关心我,也不要在众人面前显摆撒,晚上回去好好让你关心关心。”
“就是要把你喂饱,晚上才有力气,呵呵!”
“要得,要得,那我们就今天晚上准备生个双胞胎。”
“还要生双胞胎,我看你现在这几个娃儿都要跟着你喝西北风,你还要再生。”
“管他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只要有你在就行,儿孙自有儿孙福。”
“那我就再给你添一碗饭,让你更有力气。”
“咦,你硬是饭胀哈泥宝儿嗦,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的,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撒。”
原来这是王贵荣和张二麻子在开玩笑,平日里他们关系要好,论辈份又是叔嫂关系,王贵荣性格外向,为了让张二麻子在席桌上出丑,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硬生生的往他碗里舀了一大瓢米饭。张二麻子本能的将饭碗藏在桌子底下,生怕王贵荣搞突然袭击又给他按上一碗大米饭。
一个成年人在席桌上剩饭,跟小孩子一样没有哈数,碗里还有剩饭的话,会被人嘲笑的,张二麻子只有硬撑着将米饭吃下去。叔嫂之间你来我往的开玩笑,逗得坐席的,帮忙的全场人哈哈大笑,小孩们懵懵懂懂的看热闹。
整个宴席也走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