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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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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聂小仙准备回到住处。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个少女，有脱胎换骨之感。神仙那点快乐算个啥？这才叫修成正果。她嘴角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平静下来，她想到现在的主要任务应该是考研、写教材。以前是师生关系，现在一起在培训中心上课，也算同事和上下级，小仙觉得应该保持低调。这对小仙来说不难，毕竟那么多年都走过来了，这又算什么。
老蒲送小仙回到楼下，问她：“今天没课，下午你就来办公室写教材吧。我给你安排编剧和编导这一章，你写这个顺便复习考研内容。毕竟咱们考研‘小三门’里两门课是戏剧学和电影学。”
“你考虑得真周到！老蒲！”小仙笑了。两人拥抱亲吻后，小仙向老蒲挥了挥手，便上楼去了。
聂小仙一路上都在努力思索怎么与宁依娜解释自己昨晚的夜不归宿。她轻轻打开门，不愿吵醒常常因为半夜直播而睡懒觉的宁依娜，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却发现宁依娜的房门大开，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她探进去半个脑袋，再次确认房间里没人，奇怪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昨晚她也没回来？”
小仙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只在脸上淡淡抹了些粉就打算出门。刚开门迈出脚，就撞见了正在开门的宁依娜。“又要出去了啊？去培训中心去老蒲那儿复习？”宁依娜打着哈欠进屋，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
“嗯……正好你回来了，刚刚我还担心你呢。”
“你还别说，我还担心你呢！你看你昨晚喝成啥样了！我还录了视频，你看不？”
“不准发秀逗哈！”
“不发网上，保证不发，你感兴趣了就自己看看，哈哈哈哈……昨晚是老蒲送你回来的吧？我估计你昨晚都醉成烂泥了，回来就倒下了，肯定没发现我晚上没回来！要是平时，我没回来，你会给我打电话！”
小仙尴尬地笑笑：“我早习惯了，去年你直播间有个打赏最多的大哥来找你，你不是也夜不归宿吗？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嫌我事多，影响你办事。结果呢，大哥玩儿完了就跑了，你没带卡，微信里也没钱，又打电话回来让我来帮你结酒店的开房钱！我就懒得给你打电话了，免得我事多。昨晚又是跟谁嘛？”
宁依娜疲倦地闭上眼：“我这叫广泛撒网，重点培养！不像你守着个老蒲天天单相思。我要睡会儿，你去吧。”
小仙再次打开门，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老蒲说，写教材的事情，他让你写最后的直播实践那一章！”
“知道了！烦不烦！”宁依娜闭着眼回答。
而在办公室，老蒲没有回家，直接早早地就来到了培训中心，他的精力永远旺盛，似乎不需要睡眠似的。今天培训中心没有安排上课，他有充足的时间打开电脑开始编写样章，按照他的规划，若无旁人打扰，搞定
万字也只是
天的事情，在下一轮学员教学课程开始之前完成。
临近中午，隔壁李木浅的房门被打开了，一阵脚步声过后，李木浅来到了老蒲的办公室。“哟！写书呐？”他诡异地笑道，“几点到的啊？”
“
点，不然呢？”老蒲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
“来得这么早，懒觉都不睡，不会是昨晚没吃到肉吧？”
“吃肉？关你什么事？”
李木浅奸笑着说：“昨晚给你和聂小仙留了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还有心思大清早跑过来，看来昨晚没吃到肉。”
老蒲懒得回答，双手依旧在键盘上不停敲击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为这尴尬的谈话中断增添了一丝活跃的气氛。李木浅看老蒲不接茬，进一步强调：“老蒲，昨晚我把宁依娜吃了。”
“啥？宁依娜？”老蒲停下键盘上的手指。
“哈！那小妖精，可带劲了，我可没灌别人酒啊！宁依娜昨晚滴酒未沾，还是上了我的床，说明人家还是愿意的嘛！她竟然还知道情侣主题套餐酒店，竟然还是会员！那小姑娘，可主动了！哎呀我滴个乖乖！”
“成年人了，也毕业了，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爱干啥干啥！”
“看你这态度，你该不会真没吃到肉吧？”
老蒲用鼠标翻了几页：“咦？我写到哪了？你看嘛，思路断了！我写教材还不是为你完成任务！别打扰我好不？”
正在这时，机房门被人推开了，是聂小仙。老蒲见到她的到来，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小仙与老蒲再次眼神交接，她紧张了片刻，缩了缩肩膀，指了指自己的位置：“两位领导都在啊？我……我带了笔记本电脑，我去写教材了。”
“那就不打扰你俩了！”说完，李木浅自讨没趣地离开了老蒲的机房。
写教材的日子是枯燥的，地下恋情却又为此增添了不少情趣。老蒲和聂小仙在培训中心平时表现得一本正经，除了使用微信传话，相互的爱意用眼神交流也能心领神会。一旦下班，两人不再像往常一样各自将工作拿回家做。等培训中心李木浅的公司和其他入驻公司人去楼空，他俩便坐到一起，相互讨论各自的教材章节。直到晚上
点完成当天的教材编写进度以后，两人则过起了情侣的小日子，小仙将以前写的日记与备忘录全给老蒲一一过目。有时候，他俩还会从内部反锁上培训中心整个裙楼的大门，热烈相拥。小仙的技巧也日渐娴熟，她享受着人间的快乐，乐此不疲。
热恋中的他俩也只能这么过日子了，毕竟晚上聂小仙要回住处。老蒲说：“你现在不回去，宁依娜会怀疑，传出去以后大家以后就觉得我会偏袒你，这样就不好了。等教材出版后我们再公开，正好
月底你也考研结束了，那个时候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咱俩先去民政局把证扯了，我光明正大娶你好不？”聂小仙听了，热泪盈眶地抱住他，点点头说：“你真太坏了！就仗着我喜欢你，就连求婚都可以省掉！”
转眼间进入了
月，距离截稿日期还剩
天。无论是各个章节的编写还是插图的拍摄，都进行得有条不紊。老蒲是那种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的人，这也为聂小仙带了个好头。李木浅对老蒲的工作进度感到十分满意：“说的是
月
日截稿，你现在都把大多数章节的初审都做完了。”
“现在就只差最后一章，宁依娜的《直播实践》章，”老蒲回答，“等她的交了，我这边就能提前完成书稿，然后交给司马文章老师了。”
“干得漂亮！”李木浅拍手叫好。
“我还要特别提一下莫知安，”老蒲继续说，“他是个大四的实习生，稿件完成得非常好，几乎没什么病句，条理通顺。我建议让莫知安指导一下宁依娜，我看那个女生有点恼火，她的稿件被我打回去修改两遍了。我打算问问聂小仙，两个女生住一块儿的。向聂小仙打听打听宁依娜平时在干啥，就容易解释她的表现了。好了，我汇报完毕。”
聂小仙的规定书稿也按期完成。晚上，大家都走光了，又到
点过，老蒲在椅子上抱着她，提议特地放她几天假，让她专心准备考研究生——毕竟距离考试日期
月
日也不远了。聂小仙说：“准备考试不如就在办公室准备，别放我假，要不大家以后知道我俩的关系了，还会觉得我搞特权呢！对你影响不好。你看我为你考虑得周到不？”
“哈哈，”老蒲乐道，“主要是我看见你就忍不住想抱你，然后‘那个’……”
“你看不见我的时候还不是想‘那个’我？还不如就‘那个’一下，‘那个’完了之后你就不想‘那个’了，专心。主要是吧，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特踏实，我可以问你。你教我的那些考试干货，比我一个人好。”
“有道理，那就不放假吧！免得我想你。”
“今天不行哈！我大姨妈刚来！你得忍忍！”
聂小仙说完，两人坏坏地笑着亲吻着对方，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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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安是除了聂小仙以外，老蒲这几年带过的众多实习生中表现得最勤奋的一位。他不仅在培训中心带一门课、编写教材剪辑内容的半个章节，还帮老蒲审稿，加快了许多进度。平日里没课的时候，他就举着摄像机到处拍摄，计划将整个教材写作的前因后果以及重大事件节点拍成纪录片，拟起名叫《
工程纪实——中国首部互联网营销实操教程诞生实录》。当莫知安第二天大清早就捧着摄像机采访完老蒲的时候，他解释道：“这部片子可是我的毕业设计作品！选题独特，独家记录，背景也是在特殊时期之下营销行业的变革，还紧贴国家的战略高度，试问哪个学生拍得出来？”老蒲听了，为此创意连连叫好。
“但是，你让我指导一下宁依娜写教材……这事我真干不了！”莫知安话锋突转，忽然抱怨起来。
“宁依娜咋了嘛？”
“你自己看嘛。”莫知安把笔记本电脑挪到老蒲跟前，只见上面花花绿绿用修订模式改得眼花缭乱，不知所云。莫知安一键接受修订，眼前顿时清爽。莫知安怒道：“这是我写的，
%的语言都推翻重来了，网上的查重率高达
%，连换个说法用自己的语言表述都不会！指导她？常常打电话无人接听，还设置了免打扰模式，联系不到人，还不如我自己写。你指望她？得把你气死。”
“对，我说过，引用要有限制，要学会用自己的语言表述，重复率是有限定的。引用别人的观点太多会有版权纠纷，就算偶尔引用都必须加注。大学的毕业论文不就是这么写的嘛？有多难嘛？”
“可她就是抄啰！要不你自己问问。”
正在这时，宁依娜和聂小仙一前一后来到了办公室，两人拿着早餐，有说有笑。老蒲给莫知安递了个眼神，示意别再说话，将笔记本电脑推还了过去。老蒲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叫了一声：“宁依娜！”
“哎？你叫我？”
“你这稿件是咋回事啊？查重率那么高！大部分还是莫知安推翻重写的！”
宁依娜也不慌不忙，将手里的早餐放在会议桌上，吧嗒吧嗒跑来坐在老蒲旁边。走路带风的她也带来了一股香味，不过是香水和粉脂的味道，与女生身上自带那种淡淡的体香区别还是很大。她轻捂着嘴，估计是担心嘴里的豆浆味会冲淡男人对她的好感，镇定地说：“哎呀，不是有你们吗？李总给我说了，我就只给你们提供素材，你们都是专家，你们组织语言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