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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在林间吹得枝叶四处摇晃。一颗颗树木像在舞蹈,簌簌地响动。
丛林中,山巅上,风里传来咆哮的声音。
“一切是假的,所以我怎么能去思考呢?是让我时刻提醒我这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让我思考?思考什么呢?思考什么都无法挽回,还是思考我有多么的无能?”
……
在那陡峭的山巅,呐喊的许云飞在那里攀爬着,他已经快爬到山顶了,黎昊和崔建昌在那里等着他。
类似梦游一般的状态,许云飞攀爬时睁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他眼前的山巅,他的面前,那位慈祥的老人,那位威严的老人,他的爷爷走出房门,向来搜查的黑衣人杀去。
许玄烈,幻境中的许玄烈跟他谈了很多,许云飞还是无法释怀。
他也跟着向外走去,那些熟悉的亲人们,那熟悉的面孔染上了他从未见过的猩红。
是哪一瞬间不知为何的变故,所有人都对他视若无睹,不,是真正的没有看见他一样,任由他游荡在这地狱般的景象。
大姨!一片猩红中,许云飞认出那只胳膊是大姨的,她的独山玉手镯是她妈妈传给她的,据说像这样母亲传给女儿传了好几代,大姨宝贵得不得了,可她以后再也没法戴上她宝贵的镯子了。
二姨!许云飞又见到二姨的头颅。二姨是二爷爷的女儿,二爷爷当年是他们那一辈武功最强的,却因为家规无缘家主之位,所以二姨最喜欢鼻孔朝天地嘲讽他了,那张讨厌的脸却在此刻失去了活力。
三叔!三叔平时不苟言笑,却经常办事回来时给孩子们带一些小玩意,许家十几个孩子最喜欢围着他转,让他多待在家里陪他们玩。现在他真的走不动了,他的双腿被人从膝盖砍下。
母亲!许云飞找到了他母亲的尸体,许云飞知道母亲最爱干净了,他擦去母亲脸上的血污。
这时唯一有一战之力的爷爷的尸体被从空中抛来。许云飞跑去想要接住,却晚了一步,那尸体直接穿过了他,砸在地上。
许云飞向那里看去,黑衣人完成了他们的杀戮,向外面走去,父亲静静地躺着那里。
“父亲,我错了,我……”千言万语都卡在那里了,想说的话太多,反而堵住了一般,许云飞抱起父亲尚有余温的躯体,看着他被血色涂抹的脸,他任由他的脸被泪水涂抹。
良久,他哭够了。
太阳又稍稍移动了少许,阳光绕过建筑和树木的遮蔽,直接洒在他的充满泪水的脸上,他抬头直视那刺目的光芒。
许云飞看到了太阳,许云飞爬上了山巅,许云飞看到了黎昊。
“狗贼!”许云飞并不认识黎昊,他的目光马上转到一旁的崔建昌,皱眉凝目,死死地盯着崔建昌。
他当即运转功力,这下便要出手。也不知是要尝试攻击还是逃跑。
“吾名黎昊,该是你想找的人。”说着,黎昊看向了崔建昌。
崔建昌当即解释道:“我曾受许家恩惠,听闻许家遭难,思忱实力远不及许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只是刚好遇见你,认出你的功夫,既然碰上了,便想要报恩,想着你既轻易暴露,或许贼人会有追杀,我看顾着或许能庇护一二。”
“岂有如此报恩?吓唬人家?刚逃出生天便遇上你便捉弄人家,这不是恩将仇报吗?”黎昊面无表情地说道。
崔建昌一只手尴尬地挠头,另一只手局促地放在背后,看了眼黎昊才对着许云飞道:“还望许师弟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