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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路,花墙,清香淡淡。
虫鸣交响着夏夜欢愉,树叶、枝干充当透明的翅鞘,震动,将声音越推越远。
夏日,深夜时分。
山良独自走在暗暗的道上,伴着脚步散漫,磕磕的轻响被他落在了身后。
悠闲聊趣,草绳搭在肩膀,一丛细长的竹筒相互碰撞,犹有竹林飘荡的叮咛细雨。
上午告别小年好后,山良就跑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去准备一些明天慰问的东西,顺便睡了个并不美妙的长觉。
——他梦到有人踩自己的脸,还压在自己身上。
他的秘密基地是一个类似露天环场的深地,每天早上他都会抄近路,过去无聊下自己,顺带照看自己的昆虫们,接下来的行程就是熟悉的:花墙,桥,书馆,家。
这个习惯直到昨天还很好地保留着,当然平常也不乏睡懒觉不想动的时候。
至于说后来新人白团怎么样了,山良表示难懂,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就是特别虚弱和乏顿,精神略显混乱。
见到山良还是会不由地恐惧颤抖,不过现在却又多了种痴木盲愚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生命面对猎食者时因过度恐惧而无法反抗一样。
那就更别说直接对视了,真要是继续这么做,山良敢肯定她一定会爆掉的,这就很对不起小年好了呢。
当时情况,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普通看了那么一眼,对视了一会。自己并没有想过对她做什么,因此所谓威势也并不存在。
他可没想杀了她,现在的他一直都很收敛,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
一架温顺无害的黄金咩咩摇摇车,这是对山良现在最好的比喻。不过,不管怎样还是略带抱歉呢,白团小姐。好人山良如是说。
靠着花墙,坐在它的跟脚。
这一处长长的花墙,格外高耸,灰黑的墙体带着短檐,檐下直插着一排木柱作为攀附的支架,让花墙挂满紫色簇拥的藤萝,拔起一堵紫焰的流瀑。灯光直射下,慵懒的花影斜斜印在街道涂板。
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安静,不管什么时候,好似都只会有他一人般。
左腿前伸,拄着脑袋,旁边木拖潇洒。
头靠着墙壁,望向天空,唯星星闪烁却不见月亮踪影。看着身畔依旧流淌的夜光,再打量着自己手脚上跳动的它,这一切多么神奇,让人意外恍惚。
——月亮不见了,但她的“光”却留在了这里。
拍拍张大哈欠的嘴巴,山良又是摆弄起一旁安静的木雕,随着手上动作,小人挥舞起斧头,看起来不失为有趣。
山良笑了,嘴角微微翘起,像极个幼稚的孩子。
缓缓待过一段花墙夏夜,山良的眼睛不经意瞟向身后,见墙壁还是墙壁,见夜色还是夜色。回过神来,却依旧不闻声响。
脚下勾起拖鞋,拿着竹筒回家去了。
哈~,那个混蛋家伙又跑哪里去了。打着哈欠,山良心中抱怨。
……
家门口,一阵懒散的话语传来。
“我回来了。”
已经走到门外,山良一边说着,一边推动着房门。
嗯?怎么打不开?心中想着再用力看看,却还是牢牢卡死,只有那顽固的声响从门缝中飘出。
今天这么倒霉吗?
停下动作,山良眯着眼思考起对策。
没过一会,就见大晚上的,一个莫名男子屁股顶住房门,使劲推挤,对其欲行不轨之事。
嘿呀!我今天还真就不信治不了你了。使出吃奶的劲,山良感觉自己已经突破了天际。
可待摸着房门满头大汗,山良摆了摆手无奈道:“呀,算了,放弃了,破房子你今天就自己过去吧。”
刚才的豪情万丈早已拍死在了岸上。
山良家的门非常之高级,是自动识别的,没有钥匙,也没有任何电子原件,开门纯靠一股子山良正气。
上次打不开门的时候,还是他把该死的面包落在房里,触发了自动安全锁定,那可真是太可怕了,现在想想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呼呼~寒风吹过,一良独自消瘦也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难道我终于要去投靠小年好了吗?唉呀,真是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谁都不想的啦。无奈。
这边刚下了决心,接下来的咔哒声却瞬间破坏了此刻邪恶的念头。
门开了。
好吧,那看来计划是泡汤了。山良心中郁闷。
可是,再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奈何安静中透着一丝古怪,没有太说得出来的感觉,只是莫名有想打什么的冲动。上次的受害者毋庸置疑,就是那块可恶的面包。
呼~
山良眼神倦怠静滞,掺杂着有趣和无趣的纠缠。
推开门,走进这奇怪的小家,他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我回来了。”
语气慵懒,物质的震动拨荡在房中,就像树根钻进密集的湿壤,蔓延失力。
四处瞅瞅,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或许吧。
咔哒!
门又被自己顺手关上,昏暗的房间中唯有天光游逸,伸手开灯,电灯来回闪烁着,光影交错,最后又趋于明亮。
山良望顾着房间幽森,却再次按下开关,独独又是把电灯熄掉。灯芯热热变冷,温度的光仍有余力,散光渐淡,后潜于黑漆。
只见,山良身前手掌,弯曲的指节上下不断来回扯动,如内燃机的连杆活塞上下爆裂扭转。
是的啊,今天的小面包又迷路了。
真是麻烦的一天呢。山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