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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本荣花了大价钱找回的媳妇,又无声无息的跑了。郝晓珍当然清楚,想起早晨为了替她交学费,石本荣把他最好的一只羊让贺六捉了去,心里不免替他愤愤不平,那个欺骗了石大叔的女人,只怕不该好死。
魏源成愣怔良久,方才平静下来,跟郝晓珍继续打趣:“既然这个学期的学费被石本荣抢了先,那就下学期,如果我输了,下学期的学费我全包。”
魏源成说得郑重其事,郝晓珍急忙阻拦:“还是别打这个赌了,我中午回家做饭,我爸说了,等今年的棉花卖了钱,无论如何先把我下学期的学费预留下来。”
郝晓珍父亲方良志瘫痪在床多年,魏源成一直以没本事治好他的痼疾深以为恨,长叹一声说:“小丫头,你真以为我会输。”把郝晓珍带出病房,指着天空说:“你别看云层很厚,但运行的速度也快,在形成足以降落地上的雨云之前,早被风给拐跑了。”
“我不信。”郝晓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跟过去相比,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信服了,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既然魏源成知道雨不会来,为何不阻止母亲她们。其实郝晓珍还是太单纯,在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那种情况下,魏源成不能也不敢阻止。
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天真烂漫。魏源成看着郝晓珍的表情,暗自蹉叹,脸上仍是一副诙谐的表情:“不信,咱们走着瞧。到时输了别反悔哟!”
方项东的病并不是因为宛梅的橘子汁引起,杨素侠抱定事不关己的态度,早也带着外孙女离去。屋内只剩下的那位小魏医生,坐到病床前给方项东喂饭。
魏源成满意的看了儿子一眼,再次摸摸方项东的脊背。虚汗全都落尽,一颗心放了下来,告诉郝晓珍:“到底是农村孩子瓷实,要是换了大城市的孩子,虚脱成这样,没个把星期,别指望恢复元气。”
已经信实魏源成对天气判断的大郝晓珍,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问:“他是不是用不着在这儿住院了。”
“那哪成,虽然不需要住一个星期的院,两三天还是要得的。”魏源成煞有其事说,“珍珍,你是不是不愿在这儿照顾他?你的这位同学,是为了帮你干活,才虚脱成这样,咱可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哟!”
在这儿照顾方项东两三天,耽误上学还在其次,要是让那帮同学知道,足够讥笑他俩直到初三毕业。
郝晓珍害怕到了极点,脸也涨得紫茄子似的。
这是个心地善良又无比实诚的孩子。魏源成不忍心再继续打趣她,脸色庄重起来:“珍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这位同学至多再需躺个把小时,到时候,他身上有了力气,云层也散了,你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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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成判断的果然没错,半个小时不到,外面云层已经散尽,明晃晃的太阳又露出狰狞的面容。魏源成让小魏医生去药房要来两支葡萄糖,亲自用手捏碎瓶口,给方项东喝了下去,告诉他:“如果心里不再感觉空落落的难受,就可以回家了,但路别走得太急,五里多路,保管太阳落山之前能够到家。”
随着宛梅的离开,方项东早不耐烦躺下去,听说可以回家,挺身跳下了床,不耐烦理会小魏医生,向魏源成弯腰鞠了一躬,转身就往门外奔去。魏源成摇了摇头,嘱咐郝晓珍:“虽然这孩子皮实,路上你还得多关照他一些。”
在郝晓珍纯真的内心世界里,急切盼望能与方项东走在一起,但又害怕与他单独一起回家,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追了出去。
在马庄至方家营的砂浆公路上,出现一副奇特的场景,两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一前一后,急急切切地往前赶着。郝晓珍一边追一边喊:“方项东,你别跑得太快,要是累着了可不是玩儿的。”这位单纯的女孩子之所以将矜持丢在了一边,完全是因为把魏源成的嘱托当成了金科玉律。
那片半月状的池塘已遥遥在目,大半盆鸡蛋面条和两支葡萄糖的能量几乎被方项东消耗殆尽,他终于放慢了脚步。郝晓珍追到近前,衣衫湿透跟水洗相仿,上气不接下气说:“方项东,你干吗这么没命的跑,要是再晕过去,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你不追他,他能这样跑嘛。真是没皮没臊。”郝月英从路边一棵柳树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