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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年冬,瓦尔根迎来了第一场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蹒跚着推开酒店房间的门,迈过木板间的缝隙,踩到吱呀作响的地板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拾起桌上的剪报,再次端详起来。
“
年
月
日,克鲁法庄园内发生一则命案,一位女佣死在庄园东侧的谷仓内,死状凄惨,相关人员已经接受调查,但案情仍未有进一步进展……
年
月
日,克鲁法庄园西侧的农田中发现两位佣人死去,尸首附近的农田中绘有巨大的诡异图案。此次案件已经是庄园内的第二起命案,目前已经引起智慧之神教会调查组的注意,一位驱魔人和数名调查员已经入驻庄园内部,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年
月
日,克鲁法庄园无一人生还。鲜血流遍了整片克鲁法家族的领土,之前的驱魔人与调查员神秘失踪,克鲁法庄园就此被列入《凯普顿危险地域名录》,半径一公里内禁止任何人员靠近……”
“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位红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对开门的中年人说道:“法劳尔先生,马车和随行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但现在还在下雪,您看……”
“没事,我们现在就出发,天黑后很可能更危险。埃尔伯特,。请你和我详细说说这次的随行人员吧。”
年轻的埃尔伯特点头,和法劳尔一齐走下楼梯,边走边介绍道:“这次随行的有一名护卫,两位苦工,我也会跟您一起前往那边。我们的护卫和苦工都很有经验,安全方面可以完全放心。法劳尔先生,算我多嘴,您真的决定要去调查了吗?我感觉还是有些不妥……”
法劳尔点头,笑道:“价钱不是问题,说实话,我觉得一个人
镑确实不高。你可以抬高价格,但也要有足够的胆量。”
埃尔伯特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没再开口。
两人很快来到楼下,一辆马车正停在正门边上。法劳尔四处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皮革手套戴上,提起随身携带的半人高的铁皮箱,登上了马车。
马车的前排,是全副武装的三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
埃尔伯特挎着弯刀,跨上马匹,转身对车厢内的四人说道:“请各位坐好,我们这就出发了。”
马车顺着小路飞驰,很快开进瓦尔根郊外,但马车仍不减速,直到完全看不到瓦尔根城区的建筑后,马车拐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巨大的山壁出现在马车正前方,一栋三层建筑嵌入式地修建在山壁下方,面朝东南。很快,一个破败的庄园大门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从这里开始,就会出现未知的危险。我们最好下车,小心前进。”
马车慢慢减速,停在了大门一旁。
法劳尔走下马车,走到门前。岁月会让一切凡物都黯然失色,法劳尔仅是轻轻一推,大门就倒了下去。
“碰!”
埃尔伯特仿佛下定决心,对马车内的三人说道:“还等着干嘛?你们的酬劳可是实打实的!就从这里开始探索,干完这一票,你们以后都不用再冒险了!”
很快,这支五人组成的探索小队进入庄园,过去近
年,庄园里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崎岖的石壁上,隐约能看到几片面积巨大的黑色污渍。
随着推进,几人来到庄园建筑的门口,护卫刚要打开大门,一旁的苦工忽然喊道:“怎么回事?!天什么时候黑了?”
法劳尔一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天果然已经暗了下来。
“不要紧张,保持队形,这说明我们已经到地方了。”法劳尔镇定地说道。
“别慌,保持队形!”埃尔伯特大喊,随即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根火把,只是随手一挥,就将火把点燃。
“火神的信徒?”法劳尔挑眉,几簇跳跃着的蓝色火苗在他身边漂浮着点燃,照亮四周。
埃尔伯特刚要点头,突然发现一丝异常。“快闪开!”他一把抓住开门的护卫,可是护卫的右手上已经被烙印上某种纹章,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
两名苦工畏惧地向后退去,护卫的右手从花纹处开始异变,一根根血管凸起蔓延。护工猛地转过头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怨恨地瞪着众人,另一只手上的圆盾朝着法劳尔抡了过来。
埃尔伯特眼疾手快,一刀砍在护卫异变的右手腕上,把那只手砍了下来。就在手掌落地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一声尖啸,那只手掌竟然翻了个面,用手指作腿,一下钻进了黑暗中。
护卫的身体倒在地上,血肉化成无数猩红的藤曼,分解着钻进地底。
几人看向法劳尔,法劳尔说道:“
年,这片土地的怨恨还没消散。请更小心些,千万别乱碰这里的东西了。”
说完,法劳尔看向埃尔伯特,后者皱眉,伸手将建筑大门推开。
好在没再发生任何事。
大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礼堂,礼堂里都是高大的书架和书案,礼堂尽头是两道通向二层的回转楼梯。
几人陆续走进礼堂,法劳尔说道:“埃尔伯特,请你下令吧,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找到某个卷轴,还有深处的密室。”
说完,法劳尔环视着礼堂,陷入了回忆。
二
“克鲁法家族,知识的傀儡!”
“克鲁法……法劳尔·克鲁法……”
“克鲁法……你听到了吗……我回来了……”
猛地睁大眼睛,年幼的法劳尔急促地喘着气,还没从噩梦的下坠感中缓过神来,他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法劳尔,跟我来。”父亲披着兜帽,语气平淡地说道。
明明是深夜,但克鲁法庄园里被煤油灯照亮得就像白天一样。法劳尔这时才发现,耳边萦绕的都是佣人的哀嚎和哭喊声。
浑浑噩噩地跟着父亲走出房间,走廊里随处可见狰狞的尸体和血块。在那些殷红里,似乎生长着某种猩红的植物,法劳尔试着看清,却感觉视线里满是不可名状的无形阴影,只好恐惧地挪开视线。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质疑,这是正常的,这是命运。”
父亲带着法劳尔向着庄园深处走去,那是未成年的孩子们禁止涉足的区域。拐过堂皇的拐角,空间突然变得极其狭窄。墙壁上的花纹装饰也变成了各种奇诡的壁画,从千手千眼的神祇到特征诡异的动物,好像在讲述着什么故事,又或者某种文明的发展史。
“父亲,父亲,我们要去哪?妈妈呢?爷爷奶奶呢?”
父亲没说话,脚下加快了步伐,拉着法劳尔的手也攥得更紧了。
很快,法劳尔被父亲带着来到一间房间里。这个房间昏暗无比,但隐约可以看清房间中层层叠叠的暗色兜帽。
那些兜帽下传来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深夜的安眠曲,又像深渊中枉死者的哀嚎。
“灵智荒原的无冕之王,星空中的唯一真理,璀璨的博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