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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池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走远后才小声说道:“这里的价格不便宜,陈大有一个管库小吏要是没有外快,根本去不起。”
王双月对他的推理不感兴趣,状似随意的说道:“吴总旗很有经验嘛。”
“都是听军中一个叫黑皮的斥候说的,这厮经常拉我下水,都被我拒绝了。”
吴池的反应这次出奇的快。说完才反应过来,又不是找女友,我跟她解释这个干嘛?
王双月瞟了他一眼,不再纠缠。
随后,两人又去了客栈,与事先约好的薛凯见了一面……
傍晚时分,两人这才匆匆赶回驿站。
赵强森几人都已经回来,见到两人此刻才回来,心中都暗赞一声“敬业!”
做到桌边,吴池拿出小刀,这次没有雕木头,而是悠闲的修起了指甲。
孙璇微微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王双月。
她能感觉到,吴池此时与前两日那种表面从容,心里压力极大的表现不同,是真正的轻松。
赵强森可没有这种感觉,老老实实的汇报着今天调查的结果。
“李贵今天一直待在营里没出来过,我们打听到他家在豫州,基本上很少离开军营,想查清他和罗助之间的关系,我们需要时间才行。”
何欢的汇报就要短得多,基本上就是“俺也一样”的意思。
接下来李洁用清冷的声音说道:“陈大有被杀已经六天,加上楚英雄封锁城门严查货物,连弩的事在广衍城已经传开。
我们接触了一些刀客和江湖人士,他们对连弩的下落只是各种凭空猜测,没有任何凭据,甚至还有的说是有异人使用“五鬼搬运”盗走的……,所以想得到更多的消息,我们也需要时间。
另外,广衍城去黄沙口的商路畅通,只有大批货物或者贵重物品才会通过朔远镖局,其余小宗货物往来,很难查清楚。”
今天的调查可以用一无所获来形容,汇报完毕,大家都愁眉不展的看向吴池。
“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
吴池把手指放在眼前吹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就像看着稀世珍宝一样:“一方面是匈奴人或者魇族有需求,另一方面,广衍军中某些人有能力拿到连弩,只要从案子两端一起着手,便很容易透过迷雾找出真像。”
吴池的动作和语气从容洒脱,一副高深莫测,云淡风轻的姿态,让女人不由心动,男人忍不住暗骂装逼。
张跃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吴总旗已经胸有成竹?”
“不错!”
吴池话音一落,举座皆惊。
除了已经知道答案的王双月,其他人都死死盯着他,等待下文。
“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众人一听,顿时气的不轻,用得着的时候让大家各抒己见,用不着的时候,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这特么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真想把这厮一个人关进殓房,让他好好体验一番。
吴池说完看到大家眼睛快要喷火,连钱佳和李洁的眼神都不对了,急忙解释道:“你们演技太差,我担心你们露出破绽。明天咱们找楚英雄告别,出了广衍城一定告诉大家。”
众人现在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只能无奈接受他的安排,百爪挠心般的散去。
……
九月五日。
一行人穿着制服重新来到军营面见都尉楚英雄,以出现新的案子为由,提出告辞。
楚英雄阴沉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只让亲卫队长送到营门了事,吴池一行直接出了广衍城消失在黄土扬起的烟尘中。
不一会,秦池、罗助等人过来打探消息,办公室里,都尉大人的怒骂声传出很远。
九月六日。
朔远镖局总镖头周伯远刚回广衍两天,在城门口遭到严密盘查后,再次押送货物离开广衍。
九月七日。
部都尉秦池带着几名亲卫和一百多名新兵带着补给和辎重离开广衍,前往黄沙口拉练,用匈奴人的鲜血使他们尽快成熟起来。
黄昏时分,距离黄沙口不远的一片树林里。
一众锦衣卫支好帐篷,打了几只兔子和野鸡回来,又点起篝火。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吴池终于把自己的推理过程讲给了大家。
“吴大哥,你就是从这一点小事上开始怀疑他的?”钱佳震惊了。
“吴……大哥,你的观察力太好了。”李洁佩服道。
“我们也去看了,却什么也没发现。”张跃惭愧的说道。
“难怪百户大人夸你心思谨慎,善于观察推理。”赵强森彻底服气了。
“难怪你要带着我们避开大路,走小路,想的很周到。”孙璇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其他几人也都表示佩服。
杜百户敢让吴池这个新人负责如此重要的案子,确实是有原因的。
短短三天,就能在众多线索和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关键所在,进而把整个案子串联在一起,吴池的能力确实对得起这份信任。
“咱们不说这个。”
吴池把大家的夸奖都听完后,才笑眯眯的岔开话题,掏出小刀拿过一只野鸡,“我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只见他把野鸡的羽毛拔掉后,在脖颈下和尾部各开了一个小口,将小刀伸进去掏出内脏,随后,便用刀身在鸡肉内来回划动,动作轻盈快速,充满美感,随着刀锋游弋,一根鸡骨被完整取出,……
最终,一只鸡的骨头被他全部取出,鸡身表面毫无破损。
“哇!吴大哥好厉害!”
“疤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
众人无不惊叹。
“雕虫小技罢了,有道菜叫做“三元八宝乳鸽”,需要将乳鸽体内的骨头全部取出,难度远高于此,我小时候……”
吴池的声音缓缓低落,目光渐渐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人,失去了继续显摆的兴致。
望着吴池独自离去的背影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我去看看。”
王双月果断起身,让有些犹豫的钱佳和李洁脸色一黯。
孙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的神情,随后落在王双月的背影上。
闰月……长大了呢。
吴池靠坐在一颗树下,默默望着天上小半弯月,情绪低落。
“吴池,……你怎么了?”王双月慢慢走过来,又慢慢坐在他身边。
“没什么。”
吴池习惯性的否认,接着又忍不住说道:“今天是我一个亲人的生日,我有点……想他。”
“那这个亲人一定也会想你的。”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吴池轻轻摇头,“你知道吗?他的生日原本是农历,可我从来都不记得,他便改成阳历,谐音“就发”写在日历上故意摆在桌上,可我……还是会忘,还是记不住。”
此刻,吴池突然有种倾述的念头。
“刚才……,刚才……要不是说起八宝鸽子,我还是……想不起。我是不是……很不孝?”
王双月静静的听着,半晌才慢慢说道:“其实……,我父……亲的生辰我也记不得,只不过总是有人提醒而已。不过我想,父母也许更在意你走的……远不远,走的……累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