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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弟子异口同声说是将一平送了回来,便去虎贲台与他复命了。中间并没有什么差池,也没见有什么人来过初云苑,大师伯门下的那几个徒弟也是径直的回了惊鸿居。
尘羽一看出了纰漏,赶忙的找到小师妹,尘清听得一平不见了,也慌了神。
一平受了重伤,自己是走不了的,尘清即刻便怀疑是尘方从中做崇,说着要去惊鸿居找大师兄理论,已然没了分寸。
尘羽忙将她拦住说道:“师妹此事不可鲁莽,咱们需报由师父,他老人家自能定夺,这般贸然的去找师兄,怕是不妥。
现在二师兄不知去向,可不能叫一平有个什么意外,要不然依着二师兄的性子,回来非要与大师兄拼了性命。”
二人便急忙来到了彼岸居见无为真人。慌慌张的进了彼岸居,未曾禀报便直接进了无为房内,此时无为真人正在闭目养神,像是在想什么。
尘清已然沉不住气,方要开口却是无为真人先说了话:“你二人不必多虑,由的一平去吧,是福是祸便此子造化。”
原来无为真人已然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尘清依旧说道:“师父,定是大师兄他咽不下这口气,对一平动了手脚,我们怎能就这般等着不管…”
她还要多说,却被一旁的尘羽拉住,见无为真人睁开双目,直盯住了尘清,盏茶功夫方才开口说道:“一平此子不同常人,一平伤了一戒我知也并非尘方一人所言那般,为师自有分寸。尘清你道心已乱且好自为之。”
言罢便闭上双目,不再多言。尘清亦是关心则乱,此时低下头,她自明白师父言中之意,但有些东西并不是想怎样便怎样的。
崆峒山后山之上有一瀑布,瀑布之后藏有一洞。洞中事物倒也齐整,处处彰显曾经有人在洞中生活过。
一块铺满了干草的巨石上,趴着一人,正是失踪的一平。
此时一平还未醒来,只见洞口站着一个邋遢老翁,背着一个大酒葫芦,袖子油亮油亮的。
老翁双脸微红,显是喝了不少黄汤,他看了看昏死过去的一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的紧,这般好的苗子交到那些牛鼻子的手里能学些什么?想来观中唯一能成点气候的,却还成了那般模样,可惜可惜。”
如一平醒来,见到此人必不会信,眼下这邋遢老翁非是旁人,正是那膳房的火工头,老牛皮。
只见老牛皮来到一平身旁,将他扶起,摘下腰上的大酒葫芦,便往一平嘴里灌,一阵猛灌竟将一平灌醒了过来。
一平呛了一口,直觉满口辛辣,但却有芬芳气息,一股子暖流顺着喉咙一路咽下,最后尽皆汇聚到了丹田之处,喝的仿佛不是酒,而是将暖阳灌到了腹中,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一平缓缓的睁开眼,入眼便是老牛皮,空气中尚自弥漫着一股子酒糟味。
“我这是在哪?怎的到了阎王殿,还能瞧见你这老牛皮,师祖虽将我逐到膳房领职,可我都死了,还领个屁的职,休来扰我,你自去吧,小爷是回不去了!”
老牛皮抡圆了巴掌,就是一个大耳瓜子,直将一平干的龇牙咧嘴。
“混账东西,咒你家爷爷我早死,呸呸呸,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睁开了狗眼瞧清楚你在哪里,想去见阎王老爷哪有这般容易,老子都想了几十年了都没见着,就你?还想赶在了老子头里。”
一巴掌下去,一平反倒有些清醒了,不止是那一耳刮子,还有老牛皮浑身的酒糟味,还有这满胡说八道的牛皮劲,这不是还在人间又是在哪里?
“那小爷是还活着?老牛皮咱们这是在哪?我若没死那也该是在膳房了,这又是哪里?”
还不待他问完,老牛皮上前就捏住了一平的鼻子,一平方大口喘气,谁知老牛皮便将大酒葫芦对准了一平的嘴,大口大口的往里灌。
平日里一平也曾偷喝过酒,但也就是小口的嘬的几口,哪曾这般喝过,直将他方回过来的气,又灌了回去。
直待一平昏死过去,老牛皮方才停手。
嘿嘿嘿的笑了笑:“好小子,以后还有的你受,这才哪到哪,你喝了老子这许多醉长生就是想死,阎王老爷怕也不收。”
说着也不再去管一平,径自一跃便出了洞口。
说来奇怪,既要出洞,那洞前瀑布非得淋他一身不可,可老牛皮身上却滴水未沾,疯疯癫癫的朝着玄清观奔去,隐有奔雷之势。
尘清自打回到初云苑便魂不守舍,以前从未这般过,满心里惦记的竟都是都那混小子,自己也想不通自己这是怎的了。
正走神间,便见到那疯癫火头工,提着个酒葫芦一颠一颠的进了初云苑。
这本是闲人一个,只是要去膳房必要经过初云苑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这时,老牛皮却是奔着自己来了,疯疯癫癫没个正形:“小丫头有了女儿心思,嘿嘿,是哪个臭小子有这般的好气运,说来与老头听听,待老头子去将小子拿了来,与你暖床如何?”
老牛皮满口的胡说,尘清怎能受得,但知此人平日里疯疯癫癫,却也不愿去与他计较。
可眼下火头工却说到了自己的心头上,当即也不回话转身要走。
“丫头若还想见到你那小情郎,自拿你的三清丹予我几粒,没得几日我便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情郎,你若是不舍得给,他死在了外面可不关我的事喽。”
尘清一听火工头这般说,也是惊疑不定,不知他说的是不是一平,但病急乱投医这人虽然疯癫但说话却有条理,没准他说的是真的。
“你...你可是晓得一平的下落?”话方一出口,尘清便觉不妥,这明明便是不打自招了。
老牛皮哈哈大笑,也不再去调侃尘清,说到:“你给我三清丹,我知不知晓你那小晴朗的下落,日后自见分晓,但我与你借丹之事却不能告诉了旁人,不然你那小情郎怕是回不来的。”
尘清想了一想,死马当活马医也是好的,总比没得盼头要强。
转身回房,取了三粒三清丹交予火头工,也不再多问,只是嘱咐了火头工,此丹刚烈勿要多服,不然恐有破体之祸。
其实火头工不缺这三清丹,玄清观中丹房,彼岸居,藏经阁,弈剑阁哪里又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哪里又有他拿不到的奇珍异草,光他那一葫芦的醉长生,就是长生殿也不见得有老牛皮的多。
今日他给一平的那一通乱灌,便用去了有三成,他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老牛皮此番来寻尘清,自是要叫尘清放下心来,免得这小丫头思念成疾,那此事便不美了。
老牛皮回到膳房打炕头缝里左掏右扣的终于掏出了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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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也看不清书上写的是什么,他便踹到了怀里。
又打柜中拿了些酒肉包好,便出了膳房,但这次他却没走初云苑,而是过了菜地打后院翻墙出去。
在玄清观中,老牛皮向来不展露功夫,此时见他要爬墙,可爬了半天也不曾上的墙头,
李四便跑了来:“叔,怎..怎..的又…又..要翻墙出观?”
说着便很自觉的蹲了下来,显然没有少干这事。”
“你懂些什么,从正门走,准得叫那丫头瞧见,凭空生出许多麻烦,快快起来了!”
说着李四便将老牛皮拖上了墙头,就听哎吆一声,老牛皮已然打墙头掉了下去。
出了玄清观,没几里路老牛皮便换了个人一般。想去后山就得翻过老翁峰,要说老翁峰,一平那是熟悉的紧,每月总得爬上几个来回。
一平爬老翁峰,可是吃力的紧,这会却见老牛皮,足不点地的便上了老翁峰。
一路上蛇形狸翻,快若闪电,就是无为真人在此,也会看的眼花缭乱。
方一盏茶的功夫便翻上了封顶,在这封顶老翁头顶百会处有一巨石,得有千斤之重,就见老牛皮运足真气,举重若轻般将这巨石推开了有一尺多,又挖了一会,打大石之下挖出个油布包。
老牛皮打开了这油布便露出了一方木匣,木匣漆黑无光,没有雕刻什么,老牛皮轻轻的拍了拍这盒子自言道:“老伙计啊老伙计,几十年不见,你可是寂寞的紧了?”
说着便仰天狂笑,仔细看来,竟也有眼泪打老牛皮那布满风霜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