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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的旋风灶,点起火来呼呼作响。豆瓣酱和蒜头姜丝一并投到大炒勺里煸炒出香味儿,然后把预先焯过水的螺蛳们倒进去翻炒调味,略煮后放一把窗台儿外花池子里的紫苏叶儿,颠勺出锅,一气呵成。
六婶儿打厨房的小窗户里伸出头来,伸手招呼着玩儿的正起劲的我,将蒯好的一碟儿炒田螺递给我,摸摸我的头说:趁热儿回家吃去吧!我谢过六婶儿,接过碟子雀跃的奔跑回家。
碟子放在桌上,螺蛳还冒着热气。看着气喘吁吁地我,母亲一边儿嗔怪我又去蹭吃,一边儿笑盈盈地看着我大快朵颐。
以我的经验,吃螺蛳不能贪大,那是母的,一肚子带壳的小崽儿,嚼着像碎玻璃,难吃。而太小的又没什么肉,所以中不溜的才最好。
还有,惯会吃螺蛳的人,如我,是不屑用牙签儿挑的。因为不但效率奇低,而且滋味索然。高手只消用拇指和食指轻巧地捏一个螺蛳,然后用舌尖舔去螺口的螺盖,学名厣(音:眼),顺便堵住螺口,然后舌头配合嘴唇轻巧的一撮一抬,螺肉和汤汁就一并涌入嘴中。
闭上眼,螺肉劲脆弹牙,汤汁鲜香微辣,螺蛳独有的味道充斥口腔,妙不可言。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不要停……
睁开眼,半盏残酒,一桌空壳儿,身处喧闹夜市的我,仿如隔世……
再呷一口残酒吧,纪念一下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