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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前门,
年,盛夏。
十五六岁暑假,母亲把我扔在一个工地,说是要锻炼锻炼我。
前门文化用品商店部分翻建,四周围起高高的灰色瓦楞板,里面俨然是个小工地。大设备用不上,拆墙、筛沙、炒盘、挖沟,一应事务全靠人力。
刚到的时候,因为年龄小,又有母亲的缘故,工头儿照顾我到门外去站岗,提醒过路的施工绕行。我实在觉得无趣,便主动要求换岗。于是之后的一个多月,上墙抡大锤、风镐戳砖墙、铁锹铲石子,忙的是不亦乐乎。当时十几岁,也不知道累。可没过三天,便磨了两手泡,泡破了又磨出了厚茧子。工地封闭管理,干活儿吃住都在里面,一个月的时间,我只出过工地一次:拉盒子板和火烧丝。
一大早儿,我和工头儿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儿,直奔鲜鱼口儿。
鲜鱼口儿那会儿还是一条旧街巷,除了宽些,和其他街巷无异。
把口儿进去不远就是天兴居,左近有几家日杂店。工头儿把两把大竹扫帚绑在自己的大梁上,把两卷火烧丝绑在我的后车架上。好家伙,一卷儿火烧丝就得有三四十斤!我压着车把吃力的跨上车,趴在车把上刚骑出鲜鱼口儿,路边儿一个老大爷,突然疯疯癫癫的大喊:“一秒,一秒,一秒……,”吓得我差点儿打了天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