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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昌叔和乔婶子有三个子女,其中女儿素琴与小谷年龄相仿。小素琴过来帮桃子把湿衣服搭在竹竿上。又摸摸桃子的湿头发,“桃姐,冷吗?”
这纯真温暖的声音,融化了凝结成冰的桃子,她的眼泪簌簌而出。小素琴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别哭,我下次见到阿钴那坏蛋,捡石头砸他,是他和两个坏蛋扔你家东西的。”
“啊,”桃子惊讶,“你看见是阿钴扔的?”
“嗯,他说那房子是他的,他早就买下了。”
桃子心想,怪不得阿雄说不是他扔的,可也够巧的,为什么昨天阿雄说要扔,今天阿钴就来付诸行动呢?
夏天的衣裤薄,很快能烤干。桃子现在没时间牵理那些仇恨,她得先把干衣裤拿去给老人孩子换上。
乔婶子去翻出一张烂棉被,让她拿去顶用几天。
从乔婶子家出门遇见邻居新婶子。新婶子塞了两张她男人住院割肾、出院时顺手扯下塞进蛇皮袋带回家的白床单给桃子,说借给她用几天,完了洗干净还回就是。新婶子凑桃子耳边,压低声音骂人:“我知道是谁干的,那个恶霸歪心鬼,雷公大雨忍心把你家老幼扔到大雨下浇淋,让老天收拾他们去。”
桃子感激她好心,点头,抱着两个婶子给的被子和床单回祠堂去了。
小素琴跟着来拿了一些衣裤回去继续烘烤,桃子没有拒绝这个温暖善良的小女孩。小素琴也是这样走进桃子心里的。
年后,她成了桃子的儿媳。成为很多女孩羡慕的、嫁入本地豪门女孩。
当晚,谢老师找来村里几个房族(注释)的组长,乔婶子和她的三个子女也加入,一起把桃子一家人送到还未完工的新屋里。
第二天,老围屋的祠堂里,闹哄哄议论谁是村中恶霸,但都不敢挑明名字。
村里有个为村人剃头剃了七十年的百岁老阿公。他坐在祠堂门口晒太阳、捉虱子。见大家不敢挑明阿雄阿钴欺负人。他挠了挠被虱子咬痒的肋骨,说:“反正我过百岁了,大半个身体进了土,不怕得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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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下咁大雨,阿钴把那一家老少赶出阿劲公的屋,你们村干部怎么不去法制他?旧时,自己村里人都仁爱互助,现在,你们互相残杀呀?你们谁是村干部不去主持公道,我下黄泉后,到老祖宗那告发你们,不给你们好日子过。”
村人听了掩嘴偷笑,但谁也不敢顶撞老阿公。
老阿公用拐杖敲敲地面,继续说:“阿钴是个流氓阿飞,开摩托车撞死人都能当没看见的,没心肝血肉的人。现在你们这些后生就崇拜和维护他那样的人呀?”
“阿桃也是见死不救哩。”有人插话说。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公道话了:“没看见别乱说!当时有十几个村人在溪边打理菜地,后来都说出来了,他们真的没觉察到孩子落水喊救命,要是看见了,肯定都会去救的。”
既然阿劲公带头说出了阿钴的名字,村人便大胆了。他们说阿雄的堂侄阿钴早就看中了阿劲公的老屋。阿劲公的屋质量好,阿钴去年就跟村委打了招呼,还下了定金,等阿劲公升天后,集体收回那些老屋拍卖时,他要,他用来做豆腐和豆鼓加工厂。当然是做假冒豆鼓。
阿雄昨天怒气冲冲背着手从老哑巴家出来,正好碰见阿钴,阿钴问他气什么?他把事情跟阿钴说了。阿钴拍胸膛说他来摆平这家人。
阿雄气在头上,摆摆手叫他别惹是生非。没料到阿钴这流氓阿飞真这么没人性。
注释:房族,粤北客家人村,为方便管理而分出的支队。习俗里,每年祭祖都由其中一支房族牵头、筹集资金、操办宴席得各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