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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头两遍,桃子都没答理他,又追问了好几遍。
桃子才停下手上的活,长叹一声:“唉——我答是或不是,有意义吗?你信‘是’,我答不是,你还是会怀疑;你若信‘不是’,那你不会来问我的。”
“不,我就想确认一下。”
桃子又不语了。
谢老师自己说:“你应该也听到村里人谣言,推——肯定不是你推孩子下水的。至于你承不承认看见孩子落水,谁也奈何不了你。因为救不救——不是你的责任,但从道德上,唉——那是两条人命呀!”
两条命,当然可贵又可惜,换谁都是割心割肝的痛,我还不懂吗?桃子听得有点气,自言自语说给谢老师:“既然认定我没道德,还来问我做什么?”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谢老师停顿,弯腰捡起从桃子手中滑落下地的一颗扣子,放回针线盒里说:“既然你真没看见,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
水本是清的,是人要往清水里扔垃圾倒泥沙呀。澄清?人不往清水里扔垃圾搅浑泥,水自清。
桃子缝好了一颗扣子,她打结、咬断针线。理了理衣服的前襟,看见针线太短,她抽掉,重新对着针眼穿了段长线,接着缝第二颗扣子。她看上去很专心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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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没有要回答谢老师问题的意思。
谢老师见她不答话,又说:“你也知道,这一村一镇人,从生到死一个圈,知己知彼,好人坏人,好事坏事,无需法律界定和文字记档,全村全镇人的嘴审判你,全村全镇人的脑帮你牢记,还代代相传。”
说完,见桃子一副无所谓神情。
谢老师接着说:“哦,我今天来——多事问起,主要是在学校,一些调皮学生,戳小和和小穗脊梁,说小和和他母亲那个——就是见死不救什么的。”
这话激动了桃子。桃子本身能承载所有没把她压垮踩死的流言蜚语,但牵扯连累到孩子,她不能再听之任之。
“我当时和小和在豆角架下拔草,确实听见孩子们哭叫有很多大蚂蝗黐身……但我没看见孩子掉进水里。那天傍晚,两岸菜地都有人,也听见了孩子哭叫,他们还笑骂孩子们不知羞,男孩女孩脱光衣服混在溪里耍水……如果说有孩子掉进水里喊救命,其他菜地的人该比我更容易看见,因为其他菜地只种有矮青菜,仅我家菜地搭了瓜棚、豆角棚,低头弯腰干活,根本里外看不见人了。所以,那天傍晚在菜地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桃子第一次声明自己清白。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谢老师点头说:“你亲口说明了,我也好在学校禁止调皮学生传播谣言,中伤无辜同学……”
桃子吐出自己的冤屈,委屈的泪也跟着滚出,沿脸颊滑落。这泪也有感激的成分,感激这村里有眼明心亮、辨别是非、正义公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