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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饿又冷,讲究不了那么多了,全喝了。
喝进去感觉解冻了,僵硬的身体逐渐温软了,他舍不得离开身体贴靠着的热炉灶呀。他抱着一捆生火用的干稻苗问:“外面太大雨了,今晚能让我睡这灶房里吗?”
桃子没吱声,她打开木碗柜,从里面端出一盘鸡肉和一盆剩饭。添了几根木柴进炉灶里,把鸡肉和饭热了,端到男人面前的灶台上,又去阿银屋里抱来一床旧棉被放在柴堆角落。然后转身走出灶房,反手合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天还在下雨,桃子和小和起床去灶房,发现男人仍蜷在柴堆角落的稻草窝里,裹紧旧棉发抖。炉灶整晚都是燃着的,还那么冷,怕是冻出病了。
桃子走近,想问他能不能站起来?她的意思是留了一宿,要他赶快走。他却闭着眼睛问:“有退烧药吗?”
发烧了,怪不得贴着火炉,又卷着棉被,还冷得抖。村里的老长辈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桃子让小和去屋里抽屉拿装有小儿备用药的布袋子。自己烧水煮热毛巾,给他敷额头散热。
反复敷了七八次额头和脖颈,他涂满泥灰的大花脸也差不多被洗干净了。眉清目秀一个男人。但男人似乎不想让人看清他的脸,他把鸭舌帽往脸上压盖。
所以事后,谢小和跟人讲他和妈妈救了一个快冻死的乞丐,却说不出乞丐的样貌。当然,那时他才七岁,记忆非常模糊,甚至完全留不下印象。
吃了三倍的小儿退烧药,男人神志不清倒在茅草窝里睡到临近中午才恢复清醒。衣服被子都汗湿了一套,但烧也退了。她告诉桃子说自己困在这里走不了,因为前几天被蛇咬了,脚肿得厉害,他自己采来蛇泡莓叶剁烂敷治,才消了肿。
担心这对母子不信,男人撸起左裤腿,把小腿伸给他们看伤口。
小腿肚还绑着一条皮带,皮带抽紧到极限,下半条小腿绑成了紫青色,能把人看出强迫症。桃子见了都要忍不住伸手去给他松绑,别把腿绑死了。
男人的小腿皮肤很白,不稀不密长着黑卷毛,肌肉是不干体力劳动的松弛。不是耕田人!不过桃子没装心这些,她只折蹲着身子,低头认真查看伤口。心境跟翻看受伤的小猫小狗一样,仅出于看看有没救了。
似乎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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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糊了些污泥,不清洁有可能会发炎。亚热带山区,住在农村遇到蛇或蛇溜进屋溜上床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农民知道一点解蛇毒的草药也平常。桃子烧了一盆开水摊凉,让男人自己洗干净伤口。她转到屋后,走出竹林,去山边采了一把半边莲回来,剁烂。
药草很粘稠,得有纱布固定才能敷上去不滑下来。家里没纱布,桃子抬头寻思该怎么包扎?发愁的目光撞上男人的目光,他正愣愣地盯着自己,没邪念,但不知他在想什么。
桃子移开目光,转身去屋里拿了些给孩子做衣服剪下的布碎,接驳起来……总算把半碗草药敷在伤口上、缠扎好了。
桃子又煮了一碗姜茶粥给他喝。他喝了。桃子问他能不能站起来。男人站了起来,但仍旧颤颤巍巍。桃子去拿了件阿银的旧军大衣、一双旧袜子和一双旧解放鞋给他,还给了他一件旧雨衣。
桃子吩咐小和呆在灶房里烧火熰猪食物,她把“乞丐”送走。
下面是我自己设想的。因为谢小和的日记上写的是,几天后他和小谷在溪边放牛,隔远看见一个像是他和母亲救活的“乞丐”,沿山路出村。
男人刚刚退烧,身体还很虚弱,腿也还伤着,加上外面还在下雨。桃子说把“乞丐”送走,其实只把他送到了屋后的茅草屋里。她一个年轻寡妇,救个男乞丐是好心,若还留他在家里养病,好心也会被多舌人说她“饥不择食”的。所以后面几天,她只能悄悄给“乞丐”送去退烧药和食物。男人是在茅草屋里养好病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