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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书上说失去一个这样好的贤惠的女人,是会后悔的。
他也怕报应!他扪心自问,如果失去她,会是怎样?他自己回答说,我会觉得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失去可以在失落时得到精神慰藉的人,失去可以随时回去相互满足生理需求的人。
既而,他骂自己无耻,骂自己罪恶,居然是这么肮脏的念头。但他自从认识坏我之后,已不太震惊于自己的罪恶。他确实对满脸黄色毛孔粗大头发枯干又不识打扮的女人,起不了怜爱之心。他知道自己这话这心思不能告诉她,否则会让她丧失自尊,因为这话这心思对女人来说太过狠毒。再说,已经故意在笑侃之中影射过了,也刺激到她了,没必要再说第二次,否则是自己有毛病,所以告诫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
焦鸿想:她朴实,有时知性,通情达理,很多想法好像和自己相同,又好像对自己好。
她总说心疼他找房子累,而焦鸿感觉,廉价的同情没有任何意义,自己也同情她啊,但双方都做什么了?什么都没做。
焦鸿安慰自己说,不必在意,毕竟,虚伪是婚姻的本质。
其实他不知道,虚伪只是幸福婚姻的本质。他那时心里还没敢想过不幸福的婚姻。
他要是再想想,可能就推断出来:不幸福婚姻的本质是真实。
焦鸿当时知道她不像李渝古灵精怪,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即使耍任性,即使有负于自己,自己也会容忍过去,继续嬉皮笑脸对她。她也知道李渝世故,心眼多,不一定靠谱,甚至有时不一定与自己三观相合,但总是愿意见到她,一颦一笑都勾得自己神魂颠倒。
他逐渐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一个残酷的现实,虽然他早就认识到了,但当时还是更多地抱有幻想,而此时反复地对比发现了,不觉心寒,那就是:男人喜欢的女人一般不是所谓志同道合,而是女人的漂亮,和娇气……
只要像李渝那样独立。漂亮娇柔的女孩儿不用过多努力,胜过那些表达可以奉献自己的朴实女孩。
最少对于焦鸿,他的对漂亮女人喜欢的感性会战胜他对朴实靠谱的女孩的理性。
也许以后会后悔,但事实证明:跟朴实不打扮的女孩儿打交道,自己已经后悔了。就像以前的工作一样,什么都好,自己却天天想死。
想到这里,他背起了一首词,进入了梦乡:“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逐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那天早上起来,焦鸿想起了前一天与房产中介谈一个房子时的风波:有一个装修不错的好房子,二室,价格也不贵,唯一的就是目前有一家三口在住住主卧,让他住次卧。他当即表示不能接受,心里的借口是已经和另一个中介谈过了,要看其他房子。
今早醒来后,焦鸿还一直在心上比对着,毕竟在京城找个便宜的二室,多难。而事实上,那个屋子,其他的指标都可以达到了。
他发现自己面对一家三口这个概念时的潜意识是:他自己已经不愿意看到幸福,也不相信幸福,进而更不相信幸福和幸运会那么巧合地落在自己头上,便不愿再迈出那一步,然后违反与另一个中介的口头协定,去争取一个更好的地方,而是继续走荆棘坎坷之路。
他最终用昨晚背的“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来安慰自己为愚蠢而付出的代价所带来的痛苦和悔恨。
这句话,是一个好借口。
接下来,焦鸿还是不敢去争取李渝,因为手上有她肖清玉,虽然还没有结婚,似乎与中介口头协定一样,他不愿意再付出代价迈出一步去另外争取其他感觉更合适的女孩儿……
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要去努力了……
他不想像那样后悔。
焦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思维的危险性,但同时根据经验,没有真正的好事,因为好事儿后面总是伴随着各种麻烦事
他出门后,经过一座桥时,突然推己及人,想到:女孩儿是不是也是这种心理?她们之所以在被追求伊始,本能地拒绝或矜持,就是不相信幸福真的光临自己,她希望你能坚持追求下去,她的心理状态就是你多次争取,才能真正证明你是认真的……
可惜的是,在男方,却认为这是“作”,而还有一些敏感的男生更是以为女方是小看自己,所以不愿继续努力争取。
而那些聪明人,坚持下去的人,却能坚持或者恰巧在坚持范围之内而成功,然后结婚生子。
于是,焦鸿又想到达尔文进化论,又想可能是优胜劣汰,那些懂得这些东西并做到的人可以优胜,而像自己这种人或者那些敏感的人将面临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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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应该有危机感,就像中华民族清朝末年面临亡国灭种时的反应。但他没有危机感,他觉得很好,像自己这种成天想死、觉得没有幸福可言的人,绝了后代也是天定,不必悲伤,不要让后代也经历人生的苦楚。
但是,焦鸿又清楚那些比自己更加悲伤的人,如残疾人,智障的人,考不上大学的人,天赋好却没钱上学的人,在地铁口乞讨的人……
他们都坚持活下去了……
他那天只是在跑来跑去,找房子,好几个中介跟大爷似的趾高气昂,像极了痞子流氓转业而来的,屡次欺瞒、扯皮,让他耗尽了心力,疲于应付,甚至想找警察来,后来他想到,是自己实力不够,对于这种人,跟他们只能靠实力碾压,不能靠讲道理。因为他们什么道理都懂,只是选择了那样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活着。
焦鸿越来越想回到自己买的房子中,尽快摆脱这种漂泊浮萍的生活。
跑了一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心,焦鸿在回家的路上,他想到这样辛苦的或者,还不如死,而想到死,他便想像自己在体验死……
他体会到了无限悲凉,比天气还凉,如堕冰窟之中。
他害怕那种冷,他怀疑自己以前时说相死,但真正面临死亡时,会不会退缩?那比所谓“孤单寂寞冷”要冷得多。
第二天,在上班地铁上,看着同为芸芸众生的其他人,焦鸿想:自己为什么不那么在乎她肖清玉的知性和通情达理,哪怕是表面上的?
她又想起了木青夕和李渝,想起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