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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工作的原因,又该换房子了。
“找房子嘛,谈条件。就是你说一个条件,我补充一个条件,大家相互平衡地谈嘛……”中介无耻地说道。
焦鸿没理他们:“我不想这么偷奸耍滑。要谈就是一口价,不要玩儿那些虚的,效率低。我一旦发现不真实,会立即无条件毁约。”
同寝室女生在我找房子回来疲惫后,送来泰国榴莲糖和咖啡,她刚跟公司去泰国旅游回来。
焦鸿感觉温暖了一些。之前他在中秋时送她的月饼和电影券,对于自己只是小事,只是自己不太想吃月饼和因为忙而用不掉电影券而赠与的。没想到这时给了一些暖意,心中甚慰,不那么疲惫。
焦鸿这时突然想到:“看来是缺人关心,而且是陌生人的关心。熟人关心自己,让自己感到心累。”
恋爱是相互服务,如公司客户,如何建立粘性,就是总能给你需要但还没意识到的,就像那些在工作上求着自己办事的人平常对自己一样,虽然自己能识别出他们的意图,但还是感到他们的用心和厉害,不会去不礼貌地断然拒绝,只能客气地推辞掉。
这两天焦鸿没跟肖清玉联系,他也乐得对方也不联系自己,能摆脱最好,除非她打扮地青春靓丽。
不过他发现自己这两天穿衣很不在乎形象,心想可能:一是因为肖清玉不在乎这些,所以自己也不在乎,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女友了,就不管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穿得不将就也没事。
这是与自己当初要在打扮上讲究,要精神干练整洁大气相悖的。
他想:关系应该是相互促进的,肖清玉在打扮上是邋遢的,自己也就不那么讲究,而是也很邋遢。如果是李渝,自己就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会这么不讲究。当然这只是表面的。……他发现自己在找各种借口不去与肖清玉联系。
焦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是喜新厌旧,爱美嫌丑。进而想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不堪?哎,自己这样,还有什么权力去说人家女孩子嫌贫爱富呢?
想不了那么多,还要继续跑动,找房子。他发现北京的租房市场实在太差,二居和三居隔断成四居室五居室属于正常现象,三居室简直奢侈,二居室太难找,有甚者,把厨房直接弄成了一居,而抽油烟机和洗碗池下水道还在那里摆着;同时他们在客厅里用硬纸箱粘贴凑出来的板,四面围出来一个方块的空间,就算是一间卧室了,而头顶上连纸板都没有,直接用的客厅的灯。
新闻上总是说要整顿租赁市场,焦鸿看罢现状,觉得简直是信口开河,就这样的情况,哪里有整顿的迹象?
不能信啊!就跟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话一样。
“什么爱情,就是找个能长时间陪伴的呗!”焦鸿突然想到了一个已婚人士给他讲的一段对话:“甲说:陪伴就像吃饭一样,不是说你吃饱了这一顿,现在以及以后的几个小时不想吃了,所以你以后就永远不吃了。不是这个道理。过一段时间你还会孤单的。所以,才要有婚姻,有老婆这样一个长期的异性来和你做伴。而乙说:那我也不能天天吃一样饭菜啊!时间长了也会腻的!甲说,你要长时间没饭吃啊,以后天天吃白菜也是可以的。再说了,关键是你可以变着花样吃啊!所以啊,你还得结婚!”
这好像从生理需求的角度解决了为什么必须要结婚,结婚可以给人一个长期的合理合法的社会普遍认可的做爱对象。
这些问题是焦鸿以前不敢想或者羞于去想的,但现在他慢慢地有些放开了,他反而不再纠结于这个观点,而是要更多的因素:比如长相、性格、生活和消费习惯等等,因为人是不可能一直在床上的,而大多数时候,床上的事情是由床下的事情决定的。
那个时候,他觉得肖清玉不像其他相亲对象一样网上聊天的时候就问是否有车房,她不要求车房,而且知性,有见识,又好像衷心的样子,是个贤妻良母之选,这样也可以,但后来他发现她不事打扮,土气,感觉拿不出手,当初尚未恋爱得深,便想结婚,如今尚未结婚,便想离婚。就像以前的工作,除了不喜欢工作本身之外,一切都好,但这样便痛苦的要死,因为他也要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全力以赴。当时他想想每天要面对一个对自己不错而又不是那么喜欢的人进行全力以赴,是不甘心的,要是不付出或不负责任又不是自己他的性格。只是将来可能又该苦逼地面对,工作生活其它方面稍有挫折,便怪罪于此,心知其好,最终还是辜负了她而离婚出来,就像当初辜负了公司的期望一样。
但当时,很多事情他还想不了那么透彻,而且,已经开始这样面对了。他需要她来应付自己父母的期望,来减少生活上的干扰,这样能让他安心地在自己的事业上闯一番。
为了平衡,焦鸿当时在想:“她或许也需要我来过渡,不要再过多亲密……”
他当时已经知道“其心不正,果遭迂曲”这句话,只是仅仅把这句话当成话,而不是现实。
他当时仅仅是想:结婚是一个大义名分,以自己和肖清玉的性格,只要结了婚,便应该在夫妻关系上是固若金汤的。这样,自己可以安心地做事业。
后来一次团建聊天时,他的一个同事说自己结婚前是在八达岭长城上求的婚,但后来还是离婚了。另一个同事说:建了长城,抵御匈奴,但你看,历史上匈奴还是来了,还是一波一波的,不断地来。
结婚这个名分,是抵御不了离婚的。
结婚这个事情,也不是让人来安心的,历史上,长城内自己人引起的动乱从来不比长城外其他民族侵略来的少。
只是这个道理,焦鸿当时是不懂的。
当时焦鸿已经认识了李渝。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所说的,放着大家闺秀薛宝钗,不去追求,而去喜欢轻薄任性的晴雯。正如朴实的肖清玉和精怪的李渝,他更喜欢后者。
或许是后者更容易迎合自己,而前者需要自己努力去迎合,感到累。尤其最终要涉及严肃的婚姻时,他还是要大家闺秀,而不是自己喜欢的精灵。
难道说所谓的“安全感”在作祟?对大家闺秀,感觉是安全的,对精灵,则感觉不靠谱?就像工作赚钱可以带来安全感,而钟爱的缥缈无定的学术研究则只是带来的不靠谱感一样。
他那段时间听到的看到的,只是一句话:本分地生活,有个工作,赚些钱,再追求理想。
本分和理想是冲突的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的选择要得到些什么,失去些什么。虽然实际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人嘛,都是自欺欺人的。
焦鸿的手机响了,肖清玉主动问最近忙什么事情?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房子?
焦鸿知道她这是一句应付的话,让她从中景来一趟京城太难了。
于是他冷冷地回复,要见同学朋友,还要等搬完家后的一个礼拜再回中景见面。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无情的。他知道自己是在不理人家,故意让她放弃——她贴脸上来,自己故意使脸色,耍大牌。这样很可能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