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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憬一身素缟,正策马奋鞭往东北方向疾行。耳朵同时在听声辨位。
自自己出庄后,那代表死神迫近的喊声便歇了半注香时间,当是林蓑在正南或西南方向截住了厉逢川,按计划,只要正在棋盘对角的自己跑得足够快,自己这一车,就是最安全的。
然而稍微的宽心被西南方传来的惨叫击碎,唯一的解释是,林蓑拖延厉逢川时,出了意外。
人在最后的希望破灭的时候,有时反而会出奇地镇静。官憬心里对自己说:“官家老二,这会,万事要靠自己了,但愿,自己的那点后手,能救得官家死里逃生。”
“啊~~”这一声是西北。
“我只要转进镇东北的老巷中,凭我对地形的熟悉,和他在老巷内兜兜圈子,应该能困住他一时。”
左后方一阵杀意抖近,官憬不由打了个寒颤。
“来得这么快么?而且放过了正北的那驾疑棺,径直冲我来了,他是怎么猜到的?”
马车在仅容一车通过的羊肠小巷间闪转腾挪。屋顶上的黑影紧追不舍。
一追一逐十数个转角后,瓦上脚步声渐不可闻。
“甩掉了么?”
官憬不敢减速,仍是加鞭朝巷区外而去,下一个有利于脱身的地方是棺库,那里棺木堆积如山,新旧杂陈,若实在不行,一人一棺在那里躲藏,也够厉逢川一一寻上大半天。
疾驰间棺库的牌坊就在前方,在驰过牌坊下方的那一瞬间,官憬忽然感觉头顶一寒,“棺库”二字牌匾后方,隐约有一道阴影,不及思索,立用全身力气拉拽僵绳,那马吃痛,欲人立而起,几乎同时一阵寒芒突下,一双前蹄连半个头骨被一剑两段。
车毁马亡。巨大的前冲之力径直把官憬抛到一座棺堆下,摔得七荤八素。
“徒劳挣扎!”厉逢川那杀星提剑走近:“留你活路不走,地府无门却行。说!宝棺何在!”
官憬抬袖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与厉逢川四目相交,惧极反笑道:“都在这了,这里任意一副,都是我们镇民血汗至宝。”
“还敢嘴硬。”一剑砍下官憬右臂,血如泉涌。
疼痛如一头巨兽撕咬得官憬连呻吟都发不出,背上冷汗透衫,剩下的左手死死都抓着自己的大腿,几乎抠出血来。
“想必就是你车上这一副了。”厉逢川走向倾倒在地的棺车,车上捆缚着一副雕工绝代的梨木大棺。飞起一脚欲把棺盖踢开,那棺盖却纹丝不动。
厉逢川奇道:“这是什么棺木?竟打不开。”
官憬满面冷汗,几乎提不起说话的力气,只是冷笑。
“你笑什么?”厉逢川恼极,一剑掷出,贯穿官憬右胸,将之钉在身后的棺山上。
“钥匙,天下只有一把……”官憬吃力一字一字说道。
厉逢川可没有耐心听他细说:“钥匙在何处?不说,让你立马身首异处。”
“在…在…”声已弱如游丝。
厉逢川听不真切,附耳近官憬脸旁细听。
“在你的棺材里…”口中含血喷向厉逢川。厉逢川躲避不及,满耳满颊尽是鲜血。
蓑衣兇星此刻眉发俱竖,怒火轰天:“好,好,有些个骨气。我倒要看,把你的四肢一根一根卸下,你能熬到几时?”春寒剑高高举起:“最后问一遍,钥匙究竟何处?”
“钥匙在此!”一道清啸由脑后乍至。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风声,厉逢川回头,只见一把铜匙状的物事由斜上方划过一道弧线朝自己而来,不由转怒为喜,欲伸掌去接。
姗姗来迟,千钧一发之际,林蓑根本无瑕细想。机会稍纵即逝,就在厉逢川注意力集中在铜匙的瞬息,林蓑探右手用尽全力从前胛暗格射出一枚杀着,速度如电划空,如箭破风,几乎在铜匙落入厉逢川掌心的同时,一镖将其掌心射个对穿。
“钓归蓑!”
左手再射一枚,这次被厉逢川忍痛挥春寒弹开。
“又是你!”厉逢川切齿道,殓白的脸上五官皱作一团。
林蓑落地,归渔剑出鞘,护在官憬身前:“同门一场,你先出剑,让你三招!。”
厉逢川平日性格虽戾,然能在孟生门办事多年,判断力定不糊涂,眼下林蓑虽疲,但能在此时赶到,必已摆脱玉笺纠缠。自己一时大意,掌心被创,剑力定大受影响。反正宝棺,钥匙俱已到手。这仇怨,来日方长。
“一镖之恩,定当厚报!”厉逢川森然道,催动轻功,负起宝棺便遁。
“人可走,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