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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观,八卦台之上,韩涞玉见这次没得秋风打,未免节外生枝,便要招呼众人下山。
玄清观众人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无不心想,此事总算是虚惊一场。
但韩涞玉还没下的八卦台,便闻有人吆喝一声:“韩…韩盟主…休…休…走,众位武林英雄留…留步,且听在下一言!”
众人都是一愣,这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半晌的功夫,才打人群中挤出一人。
众人只见来人衣衫褴褛,脸上也是抹的花里胡哨,右袖中空空荡荡,是断了一臂,好不狼狈。
来人几步便跃上八卦台,上台便抱住了韩涞玉的大腿。
韩涞玉先是吓了一跳,以为从八卦台下蹿了个什么上来。
看着抱住自己大腿之人,浑身上下腌臜不堪,韩涞玉不动声色,甩了几下,但却不曾将来人甩开。
“阁下何人?为何这般...”
来人依旧抱住韩涞玉大腿,抬首道:“韩师叔,是我啊,我是玄清观的尘方,韩师叔可还识得我?”
待韩涞玉细看来人,可不正是玄清观的大弟子尘方。
当即‘啊’的一声,韩涞玉先是大惊而后竟是喜形于色,脱口而出:“尘方,你这是怎的了?”
但尘方报出名号,众玄清观弟子皆是一惊,转而个个目呲欲裂,蹭蹭蹭的就听了宝剑出鞘之声。
而后就听得尘羽爆喝一声:“好...好...好你个奸贼,竟敢送上门来,咱们想要寻你还来不及呢,且先吃我一剑!”
此时尘羽连说话都已经微微发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见到了仇人分外眼红。
就见尘方骇的一个激灵,赶忙对着韩涞玉连连磕头哭号道:“韩师叔,不不…不…盟主,韩盟主,救我,救…救…救我,尘方有机要密事!”
众人见尘方模样,已经语无伦次,浑身抖成了筛子一般。
那日尘方打玄清观逃走之时,吃了赵子平一剑,保住了性命但却丢了一臂。
如若那日玄清观中,要是有人能追得出来,要抓尘方便是手到擒来。
尘方也骇破了胆,头都不回向着山下跑去,连断臂之处也是自己点了穴道,先草草的止血。
跑了一刻钟见赵子平并未追了来,但却也不敢回去了,赵子平着实的将他吓的不轻。
尘方冷静下来却也是对自己所做有些后悔,并非后悔杀孽太多,而是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未按计划再等几日。
尘方心里虽自胡思乱想,可这晌自己实在是凄惨无比,总需得先寻个地方藏身才是,若是无为赶了回来自己定是活不了的。
此即下山也没有地方可去,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若便在山下三里店先将伤养好了再做打算,日后定要赵子平死无葬身之地,以报今日断臂之仇!
想到此处,尘方拍了拍怀中的仙渡剑诀,脸上亦是青筋暴起。
到了夜里尘方遥望玄清观中没得动静,便知玄清观亦是元气大伤,定然已经封观不出。
于是便摸黑下山,到了三里店时,天色已晚,镇子上的人也都歇了。
尘方挑了一户僻静的巷子,找了一户人家翻墙进去。
当下便将这一家五口老老少少杀了个精光,之前他便入了魔道,现在亦是杀人如麻。
自此便在这户人家住下,这几日伤却是养的差不多,伤口已然大致结痂。
但今日却是听着街面上声势浩大,来了许多的人。
他藏在暗处,听众人吵吵嚷嚷,说要为泰初真人和陈建州来崆峒山讨个公道什么,也听不清楚。
但尘方越听,便越是兴奋,肥嘟嘟的大脸都变的一片潮红。
不过此时他晓得自己断了一臂,功夫远不如前,也不敢太过冒失。
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胜败焉不可知,总要搏上一搏。”
尘方当即大喜,口中兀自嘀咕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韩涞玉一到,自是该爷爷出场!”
原来一直与韩涞玉勾搭连环的并非旁人,正是尘方。
那日尘方偷听了无为同尘羽的话,一夜未眠,当天夜里便想好了计策,休书一封,次日下山便着人送到了少阳门去。
在书信之中尘方所言并非太过明了,只是答应同韩涞玉里应外合,并且给了韩涞玉明确的暗示,无为真人已经有把柄抓在了自己手里。
不过尘方自然不会与韩涞玉讲明,因为他晓得,这将是他最大的依仗。
而韩涞玉也给尘方回信,对于尘方,韩涞玉早已经营多年。
但尘方一直模棱两可,不曾答允韩涞玉所提要求,此番受激这才决心叛门。
初时尘方也未曾想到会杀了这许多人,只是那时候,已经轮不到他选择,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而韩涞玉同尘方一拍即合,韩涞玉计划将陈建州与泰初的死算到无为头上,但他准备为无为准备的杀人理由与证据实在太过蹩脚。
可此时有了尘方里应外合便大不相同,并且尘方所言已经拿住了无为的把柄,虽然韩涞玉尚且不晓得这把柄是什么。
脑子里回忆的先前种种,尘方便戴上了斗笠,远远的跟在了英雄盟之后,却也不敢跟得太紧。
一直藏于人后,见玄清观不断受到诘难,尘方心里端的是畅快淋漓。
又见无为不成将自己叛门一事公之于众,来博取同情。
尘方心里便明白:“无为是碍于脸面,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无为乃是江湖名宿,怎会在天山英雄盟面前提及家门丑事?”
但尘方未曾想到,在最后关头,却又是赵子平坏了好事。
眼见此事竟要不了了之,可将尘方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端的比韩涞玉还要急上几分。
他心里对赵子平之恨自不用提,眼见此事要偃旗息鼓,尘方鼠目一转,便计上心头。
心急之下,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打定主意豪赌一场!
尘方心里清楚,若是不趁此机会将玄清观除了,那依着自己的本领,日后再想除了玄清观便难如登天,而自己也将永无宁日?
当下便撕烂了袍子,还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这才哭嚎着上了八卦台。
尘方一上台,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尘羽一见是尘方,心头之恨哪里能抑制住?顾不得其它,七星宝剑出鞘,一个引绳切墨,打着旋,直取尘方首级而去。
可如此一来却是尘羽唐突了,有些事情是需得说清楚的。
尘方既有胆魄出来,那定是有诡计在身,如今尘羽这般草率动手,不定要生出什么乱子。
韩涞玉老谋深算,知道其中定有隐情,虽然不曾与尘方接上头,但事已至此自然要搏上一搏。
韩涞玉心里明镜似的,此时尘方突然出现,那便是莫大的转机。
如今尘方是将韩涞玉看作救命稻草,可韩涞玉又何尝不是将尘方当成了最后筹码?
眼见尘羽一招杀向尘方,直取尘方首级而去。
但却见韩涞玉右臂一震,众人就听嗡的一声,竟是韩涞玉运功的气劲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