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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范康做完戏,便寻罗是非去了。
他在街上找到一个吹糖人的小摊,罗是非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只见那手艺人手只是一捻,一挑,一抹,糖人的形状便大致成了形——那是一颗松树,傲然独立,不可屈服。手艺人再一吹,那松树的树干便是充起气来,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罗是非一手正啃着糖葫芦,另一手递过去几个铜板,接过那松树糖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对范康说:
“哥,给你的糖人。”
“这是你,”他指了指松树糖人,“这是我”他又指了指糖人的影子。
范康沉默地接过糖人,他知道,影子,是怎么样一种孤独的事物。
相随不能知,相似不能替。
生于光明,却背向光明;看似黑暗,然亡于黑暗。
他不想罗是非,去思这些事情,所以找了个话题打岔。
“是非,要过节了。你瞧瞧这天上的灯笼,有多少盏?”
“一百零八盏。”
范康的心沉寂下去。
他前世也在元宵数过灯笼,没人能知道,那时他的心里,有多寂寞。
……
范康和罗是非在林子里走着。
“哥,你能陪我出来走走。我已经很开心了。”罗是非手上还是没放下那糖葫芦。
“我知道,黄师妹、裘师弟,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叉烧,在一个人过家家,罢了。”
“我妈总是骂,生我不如生块叉烧,所以我总是惹她生气。”
“我《净心神咒》不是背不出来,只是想感受下我妈的关心罢了。”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什么。
“我妈她,唉。我有的时候怀疑她,还是不是人。”
“哥,你知道吗?头一天我给我妈的苹果,第二天还是完好的。”
“我一尝,却发现那苹果味同嚼蜡,什么滋味都没有。苹果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像人的时候越来越少,只有在骂我的时候,我才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妈妈。”
范康这次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听罗是非把话说完。
他忽然发现,眼前的景物一直重复。
“看来,有东西盯上我们了。”
半个时辰后。
“这朵花在半刻前,我见过。”罗是非还是没放下那糖葫芦,就好似那糖葫芦永远吃不完似得。
“这块石头我做了标记,的确是来过的路。”
“看来只有一个方向,路过的景物不会重复。”
“这是主人在邀请我们呢,我们作客人的,可不能辜负了邀请。”范康冷冷地笑。
“走吧,哥,看来不走这一趟,是不行了。”
两人顺着方向往前走,范康忽然,好像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黄白色的影子。
“奇怪,是我看错了吗?”
……
眼前豁然开朗,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坨小屋。
之所以用一坨来形容,是因为青藤,一种奇异的青藤,完全包裹了小屋,只露出一扇门,和一抹正在往外撒光的窗子。
青藤绿绿地,绿的不似人间。
范康上次见到这种绿色的时候。
还是在义父的花圃里。
花圃下埋葬了,他们八兄弟,这么多年来,所有,沾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