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天山悬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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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带着沉重的心情,重新上路。
寒风凛冽,感觉刮了整整一个冬季。多数时候,白天黑夜没什么区别,漫天雪花掺杂着风沙,遮蔽了天空,挡住了日月。就这样,置身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走走停停。途中,楚瑶一度病倒,为此停了大半个月。到达乌孙国国都赤谷城时,已是翌年初春。
与中原都城相比,赤谷城显得十分的寒酸,既没有六街三市,也没有广厦华宅,有的只是矮墙和土墩,平房和帐篷。
叶馗在进城后的第二天,便展开了搜寻工作。然而找了一个多月,寻遍了赤谷城,一无所获,连个面容相像的都没遇到。那张刺青画像被他揣在怀里,不时拿出来反复翻看,已经皱的不像样了。画像上的刺青其实他早已铭记在心,之所以反复端看,完全是一种心理惯性。
连续的徒劳无功,令叶馗有些灰心,从楚万兴打听到消息到这会儿,这中间相差了一年多时间,对方可能早已远走他地,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当叶馗心灰意懒,忽一日,无意在街头撞见了泰山派的身影,领头的是泰山十杰排行第五的“大盘手”蒲晔。
叶馗不禁起了疑心:“泰山派不远万里来赤谷城作甚?难道赫尔比村的那场大火与泰山派有关?”仔细想想,中间许多关节又说不通。
姜正龙与姜弈的掌门人之争在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叶馗也是有所耳闻的,他思忖了片刻,觉着多半是为了姜弈而来,可只凭蒲晔一人,要想拿下姜弈,似乎又有所不足。既然起了疑心,不如跟着去查个究竟。当下若即若离坠在蒲晔的身后,想要看看泰山派千里迢迢而来到底意欲为何。
叶馗在进入乌孙国后,为避人耳目,早已换上了当地服饰,混在人潮之中,若不仔细分辨,难以发觉他是汉人。相反,蒲晔一行人,从头到脚依旧是一身泰山派服饰,穿街过市,昂首阔步,高调又显眼。
赤谷城的酒肆,一间平房,外头架个遮阳棚子,屋里屋外,各支几张开裂桌子,摆几条歪斜的长凳,酒幌都不需要一条,就可开门迎客了。
蒲晔在屋里头挑了副较为干净的座位坐下,入座没多久,外面人群中闪出一条黑影。这张面孔无论在哪里,叶馗都不会认错,是鬼遮面。
鬼遮面的警惕性远远高于蒲晔,立在酒肆门口,用那阴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人群。
这一条不到半里的土街是赤谷城内最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吆喝买卖声不断,是再好不过的掩护。
叶馗压低了头巾,背转了身子,作势从一个乌孙族大叔那买了张馕吃,见鬼遮面进屋之后,才在酒肆外头拣了边角位置坐下。蒲晔带来的随行弟子虽然都守在外头,但其中见过叶馗的本就没几个,此时叶馗身着外族衣饰,更没人能认出。
只听蒲晔的声音道:“师弟,你果然在此。”紧接着问道:“掌门师兄的飞书收到了吗?”鬼遮面不冷不热道:“没有。”
蒲晔吐了口痰涎,道:“都说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没说错,鸟都飞不进来,还怎么拉屎。”鬼遮面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蒲晔说话。
蒲晔道:“掌门师兄让你即刻返回,有关魔教的事宜暂先放它一放。对了,你还没碰到那几只老狐狸吧?”鬼遮面摇头道:“没有。”依旧是简洁的回答。
蒲晔道:“老狐狸狡猾多变,定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了。嗨,暂且不用管他们,目前最紧要的是查探出姜弈的下落还有那七塔明王的底细。诶,对了,六师弟其实是死在七塔明王手中的,你还不知道吧?”
鬼遮面摇头,肉疤虬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鬼遮面道:“师兄千里迢迢来此,只为通知我回去么?”蒲晔道:“那倒不是,天山派余成忠飞鸽急书,他娘的,他们的鸽子倒能飞的出去。”拿起一只缺口的碗,一饮而尽,啧啧赞道:“酒倒不错,师弟你别光坐着呀。”
鬼遮面摇头,他从来不喜饮酒。
蒲晔咂了咂嘴,未免有些扫兴,道:“师父当年果然没看走眼,师弟的定力当真非我等可比。”鬼遮面不置可否。
蒲晔又灌了一口酒,絮絮说来:“年前,余成忠向掌门师兄求救,说什么三月之内将有灭顶之灾,罗哩罗嗦一大堆,无非是要我们泰山派襄助他们度过难关。我恰好在陇西办事,掌门师兄便把我分派来了。唉,估计又是他娘的窝里斗。”
天山派在三十多年前,掌门人突然暴病去世,因生前未曾指明继承人,导致天山派内部四分五裂,各自为营。待武林盟主插手之时,天山派已然分成了南北两宗,势成水火,谁也不服谁。
这梁子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尽管南宗在天山南麓另起了屋舍,但活动范围仍旧在天山一带,双方弟子下山办事时难免会擦个肩、碰个头,时不时的,就会闹些矛盾,死伤是在所难免的,区别是人多人少而已。
在外人看来,北宗当年是由师兄弟中的师兄继承,门面上看来比较正统,因此提起天山派,多是指的天山北宗。谁知到了最近两代,南宗内连出好手,武学造诣上已经甩北宗没有一条街,也有半条街。北宗门人见到南宗弟子亦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趾高气昂,都是能避则避。
蒲晔道:“余成忠那个废物,一点鸡毛蒜皮就大惊小怪。要我说,任由他们窝里斗,全部死光了最好,少一堆麻烦。”
事实上,南宗掌门人自恃天高皇帝远,对姜正龙爱答不理,姜正龙早有让余成忠统一天山派的想法,而蒲晔此次西行任务之一,便是打压天山派南宗。
鬼遮面道:“留着天山派,可以监视西域各门各派的动向,尤其是魔教。”蒲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只是随口抱怨两句。”
鬼遮面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大师兄还是不信任我,我人在西域,离天山不过是挪一下屁股的距离,何必要劳烦五师兄不远千里赶来。”
蒲晔听后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咱师兄弟说话就不需拐弯抹角的了,师弟你有多大本事,师兄几个都是心里有数的。眼看九年一期的武林大会将至,一堆子事亟待处理,杀鸡焉用牛刀,天山派小打小闹还是由五师兄来处理吧,我相信掌门师兄的手头上肯定有需要你办理的大事。”鬼遮面道:“师兄说笑了。”
蒲晔又喝了几碗酒,忽道:“老八的死讯,你听说了吗?”鬼遮面惊道:“八师兄死了?”蒲晔点点头,道:“都是让荒冥玉害的。不过呢,也是他咎由自取,虽然目前尚不清楚其中经由,但是谁都猜得到啦,肯定是他想独吞荒冥玉,不然为什么要支开高百达他们。对了,高百达那小子也死了,让七塔明王中那个叫铁巨人的给搬了脑袋。”
鬼遮面一声不作,只是在心中喃喃低语:“七塔明王。”
从酒肆出来,鬼遮面独自往东回中原,蒲晔则领着四十来个随行弟子取道向南,那是天山派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