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天山悬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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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馗思忖着天山派是赤谷城周边唯一一个汉人为主的门派,凶手潜居在天山派内部,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毕竟乌孙族人的生活习性与汉人完全不同。
天山派位于赤谷城往南六十多里的半山腰上,不出两个时辰便到了。
天山派掌门人余成忠闻讯,慌不迭赶将出来,一番寒暄后,肃客入内。
蒲晔来到之时,正值天山派弟子在校场操练新学的招式。天山派弟子执过礼后,彷徨无措立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操练,蒲晔虽是余成忠请来的上宾,毕竟是外人,而江湖之上各门各派练武之时,最忌讳外人在旁观摩。
余成忠正要命众弟子回房静修,蒲晔率先启口道:“天山剑法,轻灵飘逸,蒲某早有耳闻。今天机缘巧合,正好见识一下,开开眼界。”说完之后,才加上一句:“余兄不介意吧。”
余成忠心道:“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拒绝不成。”强做笑颜道:“怎么会介意,蒲师兄一双大盘手独步天下,剑术亦是精绝卓然,若能得蒲师兄指点一二,那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转向门下众弟子,朗声道:“你们好好演练,莫要丢了天山派和为师的脸面。”
既然师父都开口了,天山派众弟子哪敢敷衍,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操演。
院墙一角,怪石嶙峋,叶馗隐身其中,半点不露形迹。放眼校场,并无他所要找之人,当下不作滞留,脚尖一点,轻轻落回地面,绕了一个大圈子,再从后墙跃入。
当叶馗正在后院搜寻他的仇敌之时,蒲晔与余成忠并肩而坐,悠闲地观赏着天山剑法。
泰山派作为武林魁主,不论拳掌还是刀剑都要远超于天山派,蒲晔只过了几眼,就没了兴致,问起余成忠飞鸽急书的缘由。
余成忠道:“去年腊月初七,余某记得很清楚,那是赤谷城在过年前的最后一次集会。我命小徒下山采办年货,结果走出大门没两步,就让守门弟子给抬了回来。待余某见到之时,人早已断气,只留下背上两行小字。”
蒲晔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情景有点似曾相识,问道:“上面都说了什么?”余成忠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因为写的不是汉字,请教城里的行商后,才知是梵文,翻译成汉文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个月后洗干净脖子等我们来取。”
蒲晔道:“就这两句?”余成忠点头道:“就这两句,没有开头,也没有署名。噢,对了,在此之前门房还曾收到过一封短笺,因为书写的是其他文字,余某也没当回事,直至事发,才回想起来。”不等蒲晔问起,掏出短笺递了过去。
蒲晔认得是梵文,但具体意思他就不清楚了,拉下眼皮粗略一扫,道:“上面怎么说?”余成忠道:“能有甚好话,尽是些不惭大言,起首第一句便是让余某交出掌门符印,说什么天山派从今往后改名换主,归属他们管辖。”
蒲晔道:“他们是谁?”余成忠挠了挠头,道:“好像是一个叫什么菠……菠萝蜜的组织。”
底下一个弟子闻言,低声提醒道:“师父,是波拉门。”余成忠道:“对,波拉门,菠萝蜜记得是种水果来着。”转对负责采办食材的弟子道:“明儿下山赶集,带点菠萝蜜回来。”那弟子犯难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水果。
蒲晔沉吟片刻后,道:“波拉门?那是个怎么样的组织?”余成忠摇头道:“余某亦是闻所未闻。”
蒲晔稍作揣测,问道:“会不会是南宗暗中捣鬼?”余成忠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二天一早余某就领了弟子兴师问罪去了,哪知走到半道,就见南宗气势汹汹而来。你猜余成梁咋滴?”余成梁便是这一代的南宗掌门人。
蒲晔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哪有心思猜谜,摇了摇头,道:“他怎么说?”
余成忠道:“我还没向他们算账呢,姓余的反倒倒打一耙。”蒲晔又是一个白眼,心想你余成忠不姓余似的。
只听余成忠续道:“姓余的说我不敢明刀明枪,只会背地里耍阴招。我余某人虽然没多大本事,也容不得外人拎在手里欺负,当场便与那姓余的大战了三百回合。”
蒲晔懒得翻白眼了,随便余成忠的法螺呼呼的吹,剧他所知,余成梁的天山剑法比余成忠至少高明了两层。
余成忠道:“正当余某与姓余的打的难分难解,我几个弟子突然失声高喊。原来南宗门人之中同样担了一具尸体,背上同样用梵语刻了那两行字。这一来,我才晓得事情远没表面那么简单,当即飞鸽传书姜盟主,请他老人家定夺。”说完情由,满脸堆笑道:“现在莫要紧啦,有大名鼎鼎的泰山大盘手镇场,谅那些狐鼠之徒也不敢再来造次。”跟着又道:“依余某愚见,十之八九是魔教从中捣鬼。”
蒲晔“噢”的一声,问道:“怎么说?”余成忠道:“天竺远在千里之外,中间重峦叠嶂、猛兽频出,假若真有这么个门派,没理由跋山涉水跑这么远来耀武扬威,这不合情理呀。而且事发之后,我也跟往来于两地的行商打听过消息,压根就没有什么菠萝蜜,噢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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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是波拉门这个教派。况且天竺那旮旯盛行热舞,没有舞刀弄枪的氛围。”
他话刚说完,山下就隐隐传来有一阵乐声,音律古怪,节点奇特,不似汉乐。天山脚下,各方民族荟萃,余成忠的第一反应是哪个大户人家嫁娶,亦不以为奇。
蒲晔眯着眼睛,暗自寻思:“背上留书的手法与七塔明王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七塔明王留的是汉字,而这边是梵文。”转念又想:“那铁巨人与玉面书生无论从相貌还是服饰上来看,都不像是丛天竺来的,兼之汉话通顺,应该是汉人。嗯,莫非只是巧合?”沉吟半晌后,问道:“那具尸体呢,拿上来我瞧一眼。”
余成忠面露难色道:“烧啦。”见蒲晔眉头一紧,面露不悦之色,忙解释道:“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不烧要烂的。”蒲晔怒道:“才三个月而已,能烂成什么样,即便真要烂,你们有手有脚,难道不能把皮事先给拨下来吗?”
余成忠低着个头,不敢吭声。
蒲晔不认为是魔教所为,因为他想不出魔教这么做的理由,而他对天竺的了解仅限于香料和弄蛇术,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波拉门这个门派,没来由的,对方何以要来找茬,问道:“你们在天竺有什么对头吗?”余成忠道:“别说对头了,余某活了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天竺人。”
蒲晔咂了下嘴,道:“这就奇怪了。”
谈话间,那怪诞的乐声越发清晰明朗,听声音变化,显然是朝着天山派而来。蒲晔和余成忠对望一眼,心中隐隐感到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