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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书生借机执回另一把金瓜锤,两锤相抵,摆出架势:“再来!偷袭算什么好汉。敢不敢来决个胜负!”
其余弓弩手亦一并过来团簇在身边,弩机纷纷指向林蓑。
寻到间隙,马南旌匆忙拦在两方之间,对那辽人书生抢呼:“大人,不可死斗,此乃孟生门的侠士。”
那书生听闻,忽然便像卸了气一般,收起手上金瓜,挥手唤其余弓弩手也收了架势:
“什么嘛,真不痛快。喂!那剑客,你叫甚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孟生门林蓑!你又是何人?”
“好好记着你小爷我的名字,耶律虎杖!”书生蔑笑道:“若非我爹千叮万嘱,万事勿予孟生门的人为难,我今日便活剐了你。还有,你最好别入我大辽国界,到了那里,定让你如这冠带一般,死无全尸!”
耶律虎杖狠狠把手中断掉的冠带一甩,领着手下辽人往渡口方向拂袖而去。
“林兄弟。”
马南旌向林蓑抱拳一礼,想想又改口道:“林少侠,我们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后会有期!”末了看向马思逢的方向,一声长叹,转身跟上辽人的队伍。
林蓑还剑归鞘,内心再添谜团:“自己行旅多在宋境,极少去得西辽。为何这辽人听见自己是孟生门便走,这人与孟生门何干?又或者换个问法,孟生门与西辽何干?”
然现在于他而言,更关心的是昙笙有无损伤。
“昙笙姑娘!”林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昙笙身边,只见她整个人如失了魂魄,跪坐在“惊帆”的尸体旁。
小母马的颈、额共中了三矢,最后额上的一矢,夺了她的性命。
“昙笙姑娘,没有受伤罢?”上下打量昙笙全身,均没有发现血迹,林蓑这才长舒一口大气。掀开昙笙头上斗笠,但见那白昙一般的俏脸上,泪落如珠。
“林大哥,‘惊帆’死了!”
“嗯,我收回在山上时的话,她是一匹好战马。”
马思逢亦跪坐昙笙身旁,伸手帮‘惊帆’抚上了眼睑:
“在我们养马人这行,常口口相传一句话:‘最优秀的战马,是没了骑士依然会往前冲的战马。’笙姐姐,你高兴些,你现在可是草海上最优秀的马儿的主人。‘’
昙笙泣不成声:“我本不该带她下山的,如果她还在山上,至少,不会死得这样疼痛。”
林蓑伸手取下马鞍前的鸟翅环,再去‘惊帆’马项上拔下一根鬃毛,一卷一系,结成一个吊环,帮昙笙挂在腰间:“每匹马均有它的宿命,与人无异,你能做的,便是不要轻易忘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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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山脚,庐江渡畔,从此多了一面木牌,上书:“爱马惊帆之墓”。
“思逢妹妹,你接下来怎么办?”昙笙感觉这一天经历的离别太多,心中不免感伤。
“我先把农舍里这些被盗的马匹还上山去,然后,便带我父亲的老马回家。”
“回渝州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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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又可以吃到渝州的米花糖和桃片咯,嚯嚯!”
昙笙忍不住牵住马思逢的双手,这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在这一天内经历关乎窃案,马匪,还有兄长的背叛数事大起大落,仍是飒爽如初,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太多。
“路途遥远,路上要小心。”
“放心罢,我又不是黄口小儿,倒是姐姐你,别老让林哥哥担心才对。”
“他哪里担心我了?”昙笙背过身去,口中嘀咕道。
马思逢转面林蓑,似想说些什么,又良久没有开口。
林蓑也自觉词穷,他面对过的离别太多,总有些麻木,但对面前这个小妮子,虽相处时间只有短短数日,但也许多年以后,自己心中仍会有一段属于她的记忆。
“马姑娘珍重。”
“林哥哥,多谢你。”
“哦。免谢。”
马思逢噗嗤一笑:“就这样?我还以为你会把你们孟生门的词儿再说一遍呢,什么蓑什么舸什么还的。”
林蓑有些尴尬:“这个,不是办生意的时候,是不必说的。”
“我也是你的生意吗?”
“......不算。”
“我很记得昨夜在九里坪路口,你说过事毕之后,要取我一样物事。现在,你可以取了。”
“我已经取过了,一样你留在九里坪匪寨里的东西。”
少女思索片刻,回道:“那样东西不算。这回算我欠你的,来日,我一定会还你!”声音倔强得有如草海上不休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