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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蓑起了个早,穿着妥当,便去拍马百晓房门:
“掌柜的,开门!”
过了良久,马百晓才出得门来,犹自睡意朦胧,神色懵懵:
“林兄弟这一大早是做甚?昨夜被你等三杯撩倒,还未酒醒呢。”
“蒙掌柜招待一日,相聚甚欢。可惜门中还有生意要前往,时不待人,这便来道声别。”
“哦,好,兄弟,一路顺风…”
马百晓揉了揉睡眼回道。忽猛然酒醒,豹眼圆睁:
“这就要走了?”
林蓑拱手:“正是。已收拾停当,掌柜你继续歇睡,我自去马厩取马便可。”
马百晓一双胖手忙扶住林蓑肩膀:“别啊!林兄弟,多住几日。”
“实在是生意等不得,来日再聚。”
“那......午后再走,午后再走。那马......马思逢那妮子一早放马去了,需等她回来。”
林蓑听得,只得无奈道:“既如此,也只能等午后了。”
“兄弟莫急,再回房歇息下,回房歇息下。”马百晓说毕,“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林蓑暗奇:“呵,这马百晓,怎地反常,以前不是还怕我赖着不走么?”
回头正好看见另一侧厢房门开,昙笙已梳洗完毕,见到林蓑,微微一礼:“林大哥早安!”
林蓑回道早安,与昙笙说起尤下山不得,启程需得过午,现无事可做。昙笙却道:“不如去马厩瞧瞧?”想是挂念那白鬃小母马了。
两人来到庄后,只见十数间马房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少女叹道:“不悔是三河之冠,马厩端的是整洁有条。”
一众庄民、学徒正在刷马喂料,人呼马啸,不绝于耳,好不忙碌。
昙笙眼尖,忽地窥见每俩俩厩舍之间,便有一间细小木棚,棚内漆黑不可见。便问林蓑:
“那木棚甚是奇特,有何用途?”
林蓑回答道:“此乃一居舍。”
“你又诓我,如此狭小,怎住得人?!”
“一早诓你做甚,那居舍住的不是人,乃是猴狲。”
话间,只见其中一间木棚门洞处,探出一副尖嘴猴腮来,正是一只猕猴。
昙笙大惑不解:“既是养马处,为何养猴?”
“这便是三河马这个品种甚少发瘟病的诀窍,猴、马同厩,此法传承多年,十分久远,已不知是从何年何月传起。”
昙笙由衷叹道:“确是神奇。大千世界,当真千奇百有。”
林蓑亦敬曰:“祖辈之智慧无穷无尽,多见者博,多闻者智。”
“那我俩便访遍天下人间烟火,名山大川。”昙笙翩翩转身,恰转在林蓑身前,两人四目相对,能在那双瑰丽琥珀深处看到熠熠渔火。
林蓑霎时间思虑如潮:“若是今后昙笙一路相随,自己当真是喜虑参半。
喜的是相处愈久,愈发现这个少女身上,每每能给他意外之喜;
虑的是,也是这同一副身躯之后,牵扯诸多未解,将来会袭来何种腥风血雨,他心中实是无算。自己虽无所惧,却是隐隐有些担心她这单薄柔弱的身子骨,能否经受得住。”
“想什么呢?”少女的脸庞凑近,仿佛想要看清林蓑的眼瞳里的忧色。
“没什么。”林蓑故作打趣道:“说好了,可得约法三章,以后你若得罪了我,便扔下你自去了。”
昙笙俏生生笑道:“那我也得寻思个三章才行。”
林蓑闻之扶额:“玩笑而已,这般较真做甚。”
正斗嘴间,林蓑忽然听到一处空置马舍后传来隐约人声,细细听时,似一男一女正在争吵。
“无论你如何说,我现在是不会回去的。”说话的是一把年轻女声,颇有些声嘶力竭。
“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凭你一人单枪匹马,怎可能成功。”另一把中年男声焦急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