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约定厮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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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灰不像宋语甜那样放浪形骸。

他坚守着心中铁一样的准则，违背准则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遵从内心准则要做的事情，就算全世界反对，他也绝不改变。

但和这个姓宋的奇怪女孩沿街乞讨，风吹雨淋，忍饥挨饿，多多少少影响了他，

让原本就不在意他人目光的他，变得更加无所畏惧，视他人的目光与口水为无物。

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啦。

心情不好，睡不着的时候，宋语甜总喜欢唱歌。

同在桥底睡觉的乞丐不堪其扰，跑过来问她大晚上不睡觉鬼吼鬼叫什么。

乖张叛逆的短发女孩侧着头，认真道：“我哪有鬼吼鬼叫，我只是在唱歌哄自己睡觉。”

有时，她乞讨累了，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挽着死鱼眼少年的手，让他带自己去看山坡上的蒲公英。

洛灰瘸了腿，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脱离眼前的困境，根本没有心情理睬她。

可她不乐意，任性地扛着臭死鱼眼，爬到半山坡上，就只为了看山上的蒲公英被风吹散，跌跌撞撞地飘向远方。

她在狼狈不堪的生活里绽放笑颜，像是最无忧无虑的孩子。

洛灰欣赏她的桀骜、乐观。

但同时，她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坑蒙老幼的行径，又让洛灰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她对洛灰而言：

既喜既厌，非敌非友。

而死鱼眼少年对她而言，似乎已经成为了最信赖的人。

鸡毛蒜皮的小事，事关填饱肚子的大事、坊间传闻的各类八卦……

只要进了她的耳朵，她就会跑到洛灰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时间在少年和女孩栖息的桥底、讨饭的街头、捞星星的小水坑里流过。

转眼就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洛灰跟宋语甜蹲坐在街边。

不远处的包子铺飘来肉包子的香味，两人一起抬头，深深吸了一口。

不够，又深深吸了一口。

突然，洛灰看到老爹洛今酌急匆匆地跑向这边，赶紧躲在宋语甜背后。

可是洛今酌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也正常。

毕竟现在自己脏兮兮的跟乞丐没什么差别，脸上还缠满了布条，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当然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他松了一口气。

心里满是愧疚。

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父亲应该是在找他吧。

宋语甜问：“臭死鱼眼，你怎么了？”

洛灰摇了摇头，啥也没说。

宋语甜托着下巴，坐在路边呆呆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背起洛灰，爬到了两人曾一起看蒲公英的山坡上。

她放下洛灰，小心翼翼地采来好多蒲公英花，一屁股坐在洛灰身边，背靠着他。

随后，她吹散所有的蒲公英花瓣，看着它们随风四散，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蒲公英花瓣，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朵蒲公英花瓣，随风飘向遥远的地方。

“臭死鱼眼，谢谢你。”

突然变得客套起来的短发女孩，让洛灰感到挺不习惯的。

“别一直臭死鱼眼臭死鱼眼的乱叫，我记得我好像把名字告诉你了的。”

“哈哈哈哈，好的哟，洛灰，阿灰，灰灰，你最好啦。”

她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

“为了奖励你，我给你跳支舞吧。”

洛灰翻了个白眼，扁着嘴巴挤出一个丑不拉几的表情。

像在对她说：“就你？跳舞？还是不要吓人的好。”

宋语甜嘻嘻一笑，“看来你不想看呐，可我偏要给你跳。”

乌云堆积在空中，轰隆隆几声雷鸣以后，小小的雨珠儿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短发女孩伸出手。

任凭雨珠儿在掌心里跳舞。

她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翩翩起舞，又脏又破的衣服在她轻灵曼妙的舞姿里褪下了狼狈感，洋溢着别具一格的美感。

“怎么样？好看吗？”

跳完舞的短发女孩眨巴着眼，满脸期待地问死鱼眼少年。

“应该是我问你，我好看吗？”

洛灰满脸无奈。

明明都被雨淋了，自己却比她更像一个落汤鸡，那叫一个狼狈啊！

宋语甜张牙舞爪地笑着，俯身拆掉洛灰脸上的布条，摸摸他的头发。

洛灰侧过头躲闪。

宋语甜笑容绚烂，慢慢曲起手指，猛地插进洛灰的心口！

“噗——”

洛灰吐出一口鲜血。

女孩仍旧笑嘻嘻的，宛如利刃一样锋利的爪子对准自己的心脏。

给自己的心口开了一个大洞！

两人双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