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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后面的人也快包上来了!”
陈起急踱步,一瘸一拐,扶着墙壁从烽燧顶上下来。
他的左腿已经糜烂不堪,包裹着伤口的破衣裳也早已被染成了暗红色。
“还能上马吗?”谭刹那眉头紧锁着,盯着陈起的左腿。
那是三天前被羌人的蛇刀所划伤的,毒已入骨。
“能!”陈起答得干脆利落。
“那咱们……冲出去。”谭刹那有些犹豫。
他望着陈起泛黑的嘴唇和血色遍布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一行五千人出关,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俩了。
五千张笑脸,深深烙在了谭刹那的心里。
那是他的兵,陪伴了他整整两年的兄弟们!
如今却因为杨镇江主力部队的无通知撤退而导致了这些和他年龄相仿的五千张笑脸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儿,谭刹那的双拳不由得攥紧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将军,别愣着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起的催促声将谭刹那从回忆的深渊中拉了上来,他的肩上感受到了袍泽的脉脉温情。
“嗯!”谭刹那应和道。
二人一起拉开燧门冲了出去。
天还是灰蒙蒙的。
风还是黄沙沙的。
西北大漠里,两匹马儿蜷缩在一起,神色慌乱。
谭刹那迅速解开绳拴并陈起托举上马,自己一个翻身跃上了另一匹。
一声脆响。
随着马鞭重重落下,马儿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土塬下,那里,早已被西羌的铁骑围得水泄不通。
当羌人出现在二人视线里的时候,羌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随即,无数羌兵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
他们清楚,那是谭刹那。
大齐最年轻的将军,二十岁的黑衣兵圣,曾经如同太阳一般,那么耀眼。
可现在,他只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如果谁能够提着他的头回去,当个千夫长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哼。”谭刹那冷哼一声,提起马肚旁别着的出龙枪,如一道白虹,直贯向奔他而来的羌兵。
“抽刀!”谭刹那再一声低吼,陈起随之抽出腰间悬了两年多的齐刀。
那一瞬,真气由丹田汇聚与手臂,再凝集于枪尖,攒成一团寒芒。
如疾风呼啸而过,冲在最前面的几骑枪兵应枪落马,炸成一团血雾,从此消散人间。
陈起也尽力集气,手起刀落,砍下好些个胡子拉碴的大脑袋。
二人的突破速度极快,没多久就已经深深陷入了羌兵的中心,但此时此刻亦是最难的时候。
腹背受敌,二人只得不断寻找羌兵数量薄弱的地方突破。
但显然,几千人真气的汇集早已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在羌人的头顶上空若隐若现。
“折枝!”
出龙枪低吟一声,爆发出璀璨的冷光,直轰在羌兵的“军魂”壁垒上,硬生生砸出一道裂缝。
数十位羌兵猛地口喷鲜血,倒地不起,黑压压的军队暂时被谭刹那撕裂出一线生机。
“快走!”谭刹那扶稳了摇摇欲坠的陈起,示意自己断后。
“嗡~”“嗡~”
一阵阵破风声穿过如烟的飞沙,直指向谭刹那的心口。
“是追上来的弩手!”谭刹那惊叹一声,想躲却已来不及了。
这种可附加使用者真气的十字箭头的弩箭是绝对的战场“血滴子”,不知多少武力高强的将军大帅死在它的一击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陈起猛地调转马头,不顾左腿伤势一蹬,飞扑到谭刹那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