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父子情深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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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龙从旁拉过一个小厮,悄声问道:“老头子最近有下山去过?”在他看来,除非他父亲亲自下山,仅凭明珠一众,是不可能擒住当代黄泉摆渡人的,见那小厮使劲摇了摇头,不由得疑心更重。
不多时,明珠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姜松鹤喝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是嫌我耳根子不够清净吗。”明珠道:“师……师父,黄……黄泉小贼跑啦。”
场面一片寂然,谁也不敢发声。袁中侯跟陈有鹿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俱浮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姜正龙见他老子迟迟没有指示,忍不住发话道:“那还不快去追?”明珠道:“弟子赶到之时,人已经不在了,屋里头只有两位师弟被捆绑住了手脚。”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明智和明义往前推。
姜正龙指着二人道:“你俩倒说说黄泉小贼是怎么开溜的?”
明智和明义早给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抖的跟个筛子一般,结结巴巴花了好一番工夫总算把前后经过交待了一遍。
姜正龙抿了抿嘴,正要训斥两人几句,忽而脚尖一点,退出丈余。几乎在同一时间,啪的两记声响,明智和明义两人应声倒地,脑门上各插了半截桌角。
只听姜松鹤道:“连个人都看不牢,留着你俩有何用处。”
一旁的明珠见状,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姜正龙看着地下的尸体,道:“是对方狡猾,又怪不得他俩。”姜松鹤突然提高声量道:“合着整个泰山派交给你管还不够,现在连这最后一片清净地你都想要插手?”
姜正龙双眼一翻,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以后人手短缺,毕竟这荒山野岭的,不是谁都呆的住。”姜松鹤冷笑道:“亏你想的这么周到。”
袁中侯没听出话语里面的讥讽味道,想趁机拍个马屁,笑着走上前道:“对师父你老人家,大师兄一向是无微不至的。”
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过后,姜松鹤道:“小九子啊小九子,我看你手脚功夫没长进,嘴皮子功夫倒是与日俱进啊。”袁中侯甚是窘迫地笑了笑,道:“师父说笑了。”
姜松鹤道:“哦,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呀,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最近半年的药材何以每个月都要拖个三五七天?上一回更是迟了小半个月。”袁中侯忙道:“师父误会徒儿了,药材这一块现在是三师兄在管。”
陈有鹿狠狠瞪了他一眼,忙即走上一步,故作惊讶道:“真有这种事?徒儿也是今朝才听说。师父放心,待徒儿回去之后,一定收拾他们的皮肉。”
姜松鹤冷哼道:“陆家灭门前,每个月都是提前送来,而且只多不少,品质也高。如今这点货,每个月迟怠不说,还经常缺斤少两,要么就是掺些陈品或发霉的玩意在里面。哼,看来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否则它就办不妥呐。”
陈有鹿忙解释道:“不是徒儿不尽心,争奈过去两年风不调雨不顺,去年是南旱北涝,今年又来个北旱南涝。这采药一行,是看天吃饭的活计,流年不利,徒儿也没办法。环顾东西南北,不光咱家缺货,全都……”
不待他说完,即给姜松鹤打断了话头:“这嘴皮子功夫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我想听气象变化,不会召你们来。”
陈有鹿抿了抿嘴,心底直嘀咕道:“老头子表面上恁地紧张陆朝全一家,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那几棵子草药。”想归想,嘴上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姜松鹤又“哼”了一声,道:“看看你们,说什么泰山十杰,毛贼么毛贼逮不到,现在连点药材都拖三拖四,难怪连天竺来的弯毛都能骑到你们头上来了。”
姜正龙越听越气闷,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我们做儿子做徒弟的,当然比不上你老人家,到嘴的鸭子都能给飞了。”
白头翁等闻言,想着老头子这下肯定要大发雷霆了,无不骇然,只把头埋得更低了。
姜松鹤没有发作,只呵呵了两声,道:“事么,办不成,顶嘴倒是一套一套的。你两个,知道我为什么始终不愿意宣布继承人吗?”
直到这时,姜正龙才提起了精神,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把继承一事给彻底解决了。在外界看来,不论是势力还是人缘,他都要远胜于他的兄弟,姜弈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他久经世事,深知天下形势,瞬息万变,只要他父亲一天不宣布继承人,他就一天不得安心。
姜松鹤道:“大小子,你从小就骄纵自大,想要什么总能靠拳头得到,本以为泰山派将来是非你莫属的了。哼哼,哪想到你年纪越大,愈发的优柔寡断,都快跟个娘们似的了。掌门和盟主的位置,本来都是唾手可得,可你呢,放着简单明了的法子不用,一拖再拖,弄得现在要靠偷鸡摸狗才勉强搞了个代职。嘿嘿,这两年有没有因为你兄弟的事而寝食难安啊?”
姜正龙望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没有出声。
姜松鹤又道:“二小子,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给你取名为‘弈’吗?”姜弈不耐烦道:“因为抓周的时候抓了个棋子,娘亲早跟我说过了。”
姜松鹤道:“没错,不同于你的兄长,你打小就体弱多病,记得刚出生时都没我一个巴掌大。原本都以为捱不过周岁,但你捱下来了。人生跟弈棋其实没多大区别,开局不顺,只要中后盘处理得当,照样可以翻转局势。先天体弱是你的短处,但你胜在头脑灵活,别说同龄小孩,即使那些白长四五岁的大孩子都能让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过你跟你兄长一个毛病,越大越不中用,自家师兄弟不去拉拢,尽去外头勾搭些狐朋狗友,结果呢,这些个狐朋狗友派上用场了吗?”
姜弈又何曾不想重来一遍,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彻底忘个干净,低声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姜松鹤一声长叹:“想我姜松鹤显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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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生了两个没出息的儿子,早知道当初就该多生几个。”姜正龙听了这话,眼皮子抖了两下,拉着个面孔问道:“依你老的意思,怎样才算有出息?”
姜松鹤突然拉高嗓门喝道:“你还有脸问!古往今来,储位之争,哪一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可到了你俩这里呢,居然成了过家家,泰山派的脸面都让你俩给丢光了。尤其是你,作为嫡长子,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你占尽了,结果呢,拢共才一个竞争对手都搞不定,四十来岁,还他娘的只是个临时代理。”
姜正龙紧抿着嘴唇,脸色愈发难看,他雄踞中原之巅也有数个年头了,这些年来,只有他训斥他人的时候,何时有人敢这般数落他。
姜松鹤继续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为了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都快争破了头皮。你们两个近水楼台,不去争取,居然等着自己老爹来指定,哈哈哈哈,真是笑掉我大牙了。”缓了口气,又道:“你俩埋怨我不宣布继承人,其实我早就做出决定了,哪个胜出,哪个就是我的继承人。可你们两个,啧啧啧,连亲兄弟都不敢杀,这点觉悟都没有,当什么武林盟主,早点去山下种田得了。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当年要是跟你们两个窝囊废一样,嘿嘿,今天指不准在哪奔波讨生活呢。”
牛铅突然站出来道:“不是大师兄不敢杀,是姜弈他一直东躲西藏,没机会下手。”姜松鹤道:“现在么他当然急了。我说的是十年前,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可是大把大把的机会。”一句话说完,脚步声也跟着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