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一十五 王道的冲突（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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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骑士王，你也说说你的愿望吧…”伊斯坎达尔突然转向阿尔托利亚，这让正在思考中的阿尔托利亚明显有点措手不及。
但阿尔托利亚不愧是大不列颠最伟大的王者，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直视着在座的三位王者，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要挽回！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一片寂静，现场一片寂静，或许是因为这愿望太过可笑了吧，但阿尔托利亚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在座的所有人。
没有人说话，但李林不会给阿尔托利亚面子，毕竟，坐在这里的是为“王”的“李林”，而不是“李琳”。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颠覆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历史吗？”横眉竖目，毫不留情的喝问，显而易见，李林是动了真怒。
伊斯坎达尔一边喝着酒，一边面目阴沉的看着阿尔托利亚，显然也是不高兴，吉尔伽美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即便是，又有何不可！！！”斩钉截铁的话语撂下，阿尔托利亚威严的扫视三人：“我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忏悔，并为之努力，意图将之挽回，又何错之有！！！”
“历史是不可挽回的，纵然可以挽回，付出的代价也必定是无法承受的。”伊斯坎达尔沉声说道。
“没错！历史是不可挽回的，即便是奇迹发生也是万难之事。但若圣杯真是如传言中的无所不能，挽回历史又有何不可！？”阿尔托利亚沉声开口，语气坚定无比。
“那你想改变的又是什么呢？”双目炯炯，李林严肃的看着阿尔托利亚，问道。
“我成为王的事实！！！”斩钉截铁的话语撂下，之后就是漫长的寂静。
酒会中的四人都沉默无语，而周围的几名
也没有发话，正如之前所说的——这是王的宴会！非王者，没有发话的权利。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阿尔托利亚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毕竟也是王者。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伊斯坎达尔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你是说要‘改变成为王的历史’？也就是要颠覆你成为王的事实！？”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即便是奇迹发生也是万难之事的愿望。但若圣杯真是如传言中的无所不能，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阿尔托利亚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阿尔托利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宴会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
？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伊斯坎达尔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问道。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阿尔托利亚闻言，语气更加坚定：“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黄金之王吉尔伽美什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阿尔托利亚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人所嘲笑。
“……
，有什么好笑的。”阿尔托利亚愤怒的质问着。
毫不介意阿尔托利亚的愤怒，黄金的英雄王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
，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吉尔伽美什身边，伊斯坎达尔与李林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阿尔托利亚。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的阿尔托利亚，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又一阵爆笑：“喂喂，你听见了吗
！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吉尔伽美什的是伊斯坎达尔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阿尔托利亚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伊斯坎达尔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阿尔托利亚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吗！
，
，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所以
，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阿尔托利亚的吉尔伽美什不同，伊斯坎达尔从根本上否定了她。愤怒的阿尔托利亚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阿尔托利亚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伊斯坎达尔傲然的说道。
对于伊斯坎达尔傲然的话语，阿尔托利亚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伊斯坎达尔耸了耸肩失声笑道：“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这回轮到阿尔托利亚傲然开口道：“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伊斯坎达尔讥讽着。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阿尔托利亚，一边的伊斯坎达尔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阿尔托利亚厉声喝道。而被呵斥的伊斯坎达尔立刻睁大了眼睛回吼道：“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伊斯坎达尔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阿尔托利亚回问道。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伊斯坎达尔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阿尔托利亚已经愤怒得说不出话了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伊斯坎达尔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