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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虎的坟墓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要是能被秦鱼说动的话，许志虎早就被王文浩说动了，毕竟他和王文浩之间的感情非秦鱼可比。
秦鱼叹了口气，伸手将坟头上的杂草除去，不再等待，起身准备离开。
忽有拖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秦鱼不必回头去看便知道是王文浩，几个徒弟中只有他一直留在长平县，其他人还没回来。
春风抚地，枯草生芽，万物复苏之际，王文浩身上却全无朝气可言，他现在不到三十，已如暮年之人满脸木然。
“师父。”
走到秦鱼身边的王文浩惯例喊了一声便席地而坐，正对坟头，点了一支烟插进土里。
秦鱼应了声，索性陪着王文浩坐下来，眯眼望向天边。
五年过去，王文浩来许志虎墓前不像刚开始那样频繁，隔上十天半月才来一次，其余时间都用来练武，今天凑巧和秦鱼碰头，便聊了几句。
“师父，我过几天想出去走走。”王文浩不复已往跳脱性子，端正坐在那里平静说道。
“去干嘛？”秦鱼问道。
王文浩未做隐瞒，将自己目的告知秦鱼，“去看看那个王者之战，可能的话，把当年害虎哥的人都杀了。”
秦鱼思索片刻，道：“行，去吧。”
“不过得跟你提前说一声，该杀的杀，不该杀的别杀，不能头脑一热就大杀一通，我不想有一天需要自己动手清理门户。”
这句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或者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王文浩却无所谓一笑，取出烟递给秦鱼一支，为他点着后自己又点了一支，用力吸了口，吐着烟不说话。
秦鱼只能摇头叹息，叼着烟离开了。
王文浩静坐片刻后也离开。
他只是走之前来这里看一看，五年过去，该说的话都跟虎哥说了，该流的泪也流尽，十几年兄弟，五年前做到尽头，今天以后王文浩不会再来这里。
要来，只会是尸体来。
四周静悄悄，这里被秦鱼列为禁地，除了他们这些亲历者，不会有人来打扰许志虎的亡魂。
唯有风霜雨雪日月星辰荒土高山与许志虎时常作伴。
秦鱼和王文浩离开后，许志虎的坟墓前缓缓出现一道惨白身影，模糊不清，似为虚幻，片刻后方凝为实体。
却不是像画皮那样仅有形而无实，这个除了许志虎不会是别人的身影浑身惨白，手中提长刀，正是许志虎身穿虎魔铠时的样子。
奇怪的是，虎魔铠和虎骨刀均为实体，许志虎的尸骨也为实体，但当许志虎覆铠提刀出现在坟墓前时，墓堆上的土连一粒都未动。
许志虎弯腰捏住了王文浩插在土里还没着完的香烟，放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随后将烟头丢到了地上。
紧接着许志虎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通向长平县的道路上，一串如被高温炙烤过的脚印由深而浅，渐至消失。
刚刚走到演武广场处的秦鱼忽然笑了。
随即一跃而至演武广场正中心，自己居住的高楼楼顶，环视演武广场上与自娱自乐无异，却认为自己正在练武的人们，高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