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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众人身上的魔力、元气乃至体力都在一分一毫地消耗掉。持续的战斗加上没有补给的环境,在列车前后门守着的两帮人都已经渐渐进入了个人极限。
这种环境下魔法攻击几乎是无效的,也唯有暴躁的魔能枪和坚硬的武器才能破开疾风暴狼的兽躯。
此刻后门只有吴桐一人在坚守,牧通已经去前门支援了。最先脱力的是低胸女子,此刻正面如白纸神情呆滞地坐在乱糟糟的列车地板上,显然是过度消耗精神力和魔能的症状。
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地上堆了一大堆疾风暴狼的躯体,血腥味冲天,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死物。
白芷的半吊子恢复魔法也用了三轮,最后一轮刚开始吹奏第一个音符就突然倒地,实在是二阶魔法师的魔能根本支撑不起这个辅助魔法。
吴桐此刻元气几乎见底,为了节约元气留着万一撑不下去还可以爆发一下,吴桐直接用力量控刀了。这把名曰“断岳”的开山刀坚韧程度出乎吴桐的预料。即便是在他这种不懂刀法直接拿来砍的人的手里,断岳刀的刀锋依然锋利,一刀下去依然是可以给予凶兽一道大大的口子。
元气充足的时候一刀可以把狼首砍掉,现在只用纯粹的身体力量,吴桐算了下平均得三刀。凶兽在车厢内存活的时间更长了,吴桐的处境越发凶险。身上已经不止一次被凶兽的爪子抓到,一道道血痕从划破的衣服间渗出,吴桐从地下城穿出来的一身蓝衣逐渐被染红,微微颤抖的刀尖滴落的不知道是他的鲜血还是凶兽的兽血。
另外一端,牧通接替了女子的位置,与矮胖男子守着列车的前端,他身穿的袍子似乎有不弱的防护力,即便是二阶凶兽爪子抓到他,袍子也没破裂。不过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估计这袍子也只是能防御穿刺攻击吧,对力量的削弱几乎是没有。
牧通不愧是有着三阶的魔法修为,即便战斗到现在,依然魔能还没见底,红缨短枪时不时亮起魔法光芒。
矮胖男子的双斧还在,不过此刻他只能奋力挥动右手的斧子像吴桐一般对付着似乎源源不绝的凶兽,左手无力地低垂着,显然已经废掉了一只手臂。
战斗就这样僵持着,胜利的天平慢慢地倾向了疾风暴狼们,如果牧通口中的救援在半个小时内还不出现,这节车厢内的人们将要被全军覆没。
悲哀的气氛在车厢内飘荡着。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死亡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侵蚀掉最后的希望。
女人孩子低低地抽泣,男人无奈地低垂着头颅,死命抽着仅剩的香烟,车厢前后时不时传来武器入肉,还有疾风暴狼嘶鸣的声音,撕咬车厢发出的嘎吱嘎吱响声,各种响声交积成一首死亡的进行曲。
吴桐已经战斗到麻木,看着疾风暴狼嗜血通红的双眼突然感觉有些恶心,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这不是正的看厌了那丑恶的狼首,只是体能继元气之后也到达了下限。
断岳砍刀已经被交到左手了,右手虎口处一片血肉模糊。疾风暴狼有着比普通狼更结实的骨骼和更坚韧的皮肤,持续挥刀的反震直让吴桐有着小怪兽一般的体能都吃不消。也不知道到底挥了多少刀,反正现在吴桐只感觉右手抬起来都困难。
忽然,吴桐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源源不绝的疾风暴狼的攻击密度居然迅速降低,之前还是密密麻麻的狼首突然眼前一空。同时,牧通那一侧也发现这个情况了。
一直憋了口气不说话的牧通说道:“快看,这鬼东西是不是在撤退?”
吴桐点点头:“是啊,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牧通倒是很乐观的说道:“哈哈哈,救援到了,我们加把劲!”
吴桐侧耳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只是隐约感觉到外面的凶兽在散开。
没发现什么情况,吴桐与白芷还有牧通对视了一眼,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浑身的疲惫感觉像喷泉一样,压都压不住,直接就坐在一堆狼尸之间。
此刻车厢内一片欢呼,一群人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便是空气中依然填充着浓厚的血腥味,人们都感觉此刻便是天堂了。
吴桐瘫坐着,喘着大气,勉强挪动手脚打了个坐。他习惯性地运转功法来恢复精气神,即便一时间恢复不了多少,也聊胜于无罢了。
魔能近乎耗光的白芷挣扎着起身走到吴桐身边,想强提一点魔能给吴桐恢复伤口,却丝毫技能都用不出来。她一咬牙,嘶咧的一声从裙摆处撕下一块补,看了看吴桐浑身的鲜血和伤口,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包扎好,看着看着眼睛一红,泪水便如串珠一般跌落下来。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吴桐手背上,从运功调息中醒来的吴桐勉强地咧嘴笑了笑,对白芷说:“没事师姐,我休息下就好了。那都是小伤口,不碍事。”
说着想抬手去抹掉白芷俏脸上面的泪光,不过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吴桐潸潸然地收回了手。
吴桐还想着说些安慰的话,耳边就响起了牧通那吊儿郎当的声音:“白师妹真偏心,就看着你师弟受伤掉泪,都不用管师兄们的了。”
不知何时牧通也挪到车厢尾部,嬉笑着斜斜靠着凶兽的尸体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