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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知跑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后面的喊杀声才渐渐远了。
他内心自嘲,按理他被皇上重新启用,自然应该是衣锦还乡,谁曾想到他这儿却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看来,父亲不惜以杀人来封锁消息的努力,应该是宣告失败了。
这一切,与那个冒牌的自己—名叫拉苏荣的北夷人必定脱不开干系。
突然,前方响起了密集的行军脚步声,不一会,一队士兵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定睛一瞧来者的行装,乃是北境督抚府的亲兵卫队。
为首一人正是卫队队长刘昌凡。
刘昌凡比刘不知年岁只大两个月,黑灿灿一张大脸,长得矮小精壮,是天生的军人胚子。
他自小视刘不知为偶像,快步跑到他身边立马单膝跪地,行大礼道:“末将参见少帅。”
刘不知每次见他行礼内心都非常不自在,因为刘昌凡不但是卫队的队长,还是他的堂兄。
刘昌凡的父亲刘虎,是刘不知的大爷,也是刘豹同父异母的兄弟,刘家的长子。
这位长子之所以没能继承北境督抚,是因为他的身份很尴尬,乃是刘不知爷爷刘敬春年轻时跟一个窑姐儿一夜荒唐的成果。
堂堂北境督抚,怎么能是娼妓之子?
因此,刘虎从小与北境军没了半点瓜葛,一直在哈城的北街宅子里过着炼丹嗑药,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不同于父亲的颓废,刘昌凡身上却从小带着老刘家鲜明的军人烙印。
他十二岁便自己搬出了北街,孤身去北境督抚府,向刘豹讨要一个军中差事。
刘豹深知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混吃等死的行径。本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的成见,刘豹本不想留下这个小混子。可毕竟是自家子侄,小孩子亲自登门,做长辈的也实在不好拒绝,就在后勤给了他一个偏将的闲职,想要敷衍了事。
谁知刘昌凡当场就回绝了老叔的任命,毅然决然道:“督抚明鉴,小侄要去便只去能打仗的前线,请您允许我去豹营的先锋营做一名下等骑兵。”
刘豹不禁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略加思索,便慨然应允。
刘昌凡一入豹营,无论训练还是打仗,时刻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军中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因为他长得黝黑,又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吃起大锅饭来狼吞虎咽,从来不挑不拣。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苦出身的农家孩子。
他的军功越攒越多,十六岁便成为了豹营最年轻的百夫长。直到刘豹亲自去军营将他接回,将象征着最高信任的督抚府卫队长职务授予刘昌凡。大家这才知晓了这个其貌不扬,作战勇猛的孩子原来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刘不知赶忙将刘昌凡扶起,他窘迫道:“大哥你可别再臊我了,于情,你是我大哥,哪里有哥哥拜弟弟的道理?于理,我现在身上没有任何军职,少帅不少帅的,都是外人凑热闹瞎叫的,当不得真。就当弟弟求你了,以后可别再这样折我的寿了成不成?”
刘昌凡起身,默默地看了刘不知一会,心疼道:“瘦了。”
刘不知嬉皮笑脸道:“京城的菜盘子小,每次都不够吃,现在回家了,我可得好好讹你一顿涮羊肉。”
刘昌凡点头道:“顿顿请你都行。我现在在亲卫队闲得要长毛,正好跟你好好喝两杯。”
刘不知深知,他这个堂兄一直对父亲将他从前线调回卫队心有怨言。这人是个无战不欢的主,卫队清闲,确实埋没了他。
“大哥,我要马上见父亲。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南街,险些被老百姓打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昌凡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昨日,老叔在南街巡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老叔未果,杀了数十个百姓后扬长而去。”
刘不知如遭雷击。
“你放心,老叔无碍,剑偏了几寸,伤的都是皮肉。真正要命的,是这贼人最后留了一句话。”
迎着刘不知探寻的目光,刘昌凡沉声道:“‘我刘不知今日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