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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霄道“得了吧你,你先别说大话,你先赢了这个灰胡子老爷爷再说吧!”
胡真真道“好好好,你给我看好了。”
两人不再斗嘴,胡真真沉下心来,注视棋盘;胡霄在一旁静静观瞧。
布丁看出一步棋,便伏在正在凝思胡真真耳边,悄声道“马四进六”
胡真真听到布丁的提示,执子之前,望了望灰胡子老者的脸。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提,眼神向左微颤。
胡真真心里便有了数,勾起小指,轻敲布丁额头,嗔道“你给我支的这是什么臭棋,我若是‘马四进六’,对方‘兵五平六’,我这马不就成废子了吗?”
灰胡子老者心中一惊,心想“这姑娘怎么棋技突然进步了这么多?这一步‘兵五平六’是我动了动脑子,想了一会儿才想出来的,这小姑娘竟也能想出来,不简单,不简单。”
胡真真望着灰胡子老者笑了笑,心想“不简单吧,还有更不简单的。”
胡真真却也不看棋盘,只是时不时偷偷地看着灰胡子老者的表情。
胡真真伸出纤长的食指,敲了敲自己棋盘上的炮。
灰胡子老者一边思考一边心想“她若是进这个炮我便进马,便能在五步之内将死她。”
胡真真察觉灰胡子老者的表情变化,将手指从炮上收回。
胡真真想了想,又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棋盘上的马。
灰胡子老者心想“若是她进马我便支士这样不但她的进攻完全无效,我场面上的防守也构建完善了。”
胡真真又察觉到了灰胡子老者的表情变化,将手指从马上收了回来。
胡真真又想了想,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棋盘上的车。
灰胡子老者眉间闪过不易察觉的微蹙,心想“若是她‘车四平七’的话我竟想不出破解之法,也想不出这局将导向何处,只能下着看嗯至少十五步,至少十五步之内看不出胜败眉目。”
胡真真拿起棋子,道“车四平七。”
灰胡子老者心中一惊,脱口道“好棋啊,好棋!”心想“原本是必败之棋,这一手‘车四平七’立马就将这原本气数已尽的红子又给点活了。”
胡真真心想“好棋是好棋,只不过如何夸,都是夸得他自己下得好,和我却没有半分钱关系。”
胡真真依照偷偷察言观色,解出灰胡子老者脑中思考的步骤,并以此来下。
原本黑子是灰胡子,红子是唯女子;现在实际上却变成了黑子是灰胡子,红子也是灰胡子。
整个棋盘上,灰胡子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
一个人无论棋艺是好是坏,他和自己下棋时,总会是难解难分。
此时棋盘上,红子和黑子便纠缠起来。
灰胡子老者只觉像是遇上了知音,眼前的姑娘下棋路数竟和自己若合一契,如出一辙,攻守力道,进退尺度,快慢节奏都似是和自己正好相同,心中热流涌动,欢喜起来。
练武讲究“喂招”。若是两人交好,知道对方的路数,便故意令剑招向对方舒适的地方“喂”去,对方守得也舒服,自己攻的也舒服。
下棋也讲求“喂招”。若是两人对象棋的理解相近,棋盘上的攻守也便如同是相互有了默契一般,你来我往,此消彼长,有进有退。
这便如同是一场羽毛球赛,若是在赛场上见了面,两人攻向的都是对方难以接住的死角;但若是两个好友在一个没有风的傍晚,在楼下趁着路灯打起羽毛球,那球便都会打向对方容易接住的舒适区。
灰胡子老者此时便觉得是遇到了一个一生中都未遇到过的知己好友,却不知道这个知己好友便是自己。
也只有自己才能称得上自己的知己好友。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人可比雪花复杂精巧得多;能和自己相同的也只有镜子中的自己了,前提还要镜子是光滑平整的。
灰胡子老者眼睛放出了久违的光,始终注视着棋盘上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