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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一行十九人一人两匹马,马歇人不歇,争取天一亮就能抵达开封府。据阿豹提供的消息,虽然整个东京已经被金军从东西两侧开始合围。不过宋军外围部队表现的十分顽强,金军始终难以完成实质性的围城。开封府城门依旧会控制时段的打开,主要用于外来物资的补充。同时对进入城内的人也会审查的十分严格,防止细作趁乱混入。
“全员休息,补充体力,等到开城门我们再进去。”
太行山很多人都是从东京南下而来,刘定轮提前找来了一些曾经住在城外各个城门和城内的百姓。在与他们沟通以后,得到了他们在这些居所的位置和钥匙。阿全把进城的位置选在了南门,此时众人就在距离南门不远的一处农户家进行修整。马匹直接解掉了缰绳,老马识途,刘泽很自信的跟阿全说过,只要放了它们,它们就会找到回家的路。
城南一片有许许多多的耕田,农户相对于城北也要密集很多。阿全所找的一处农户处在村尾不显眼处。院落面积不大,大门进去正面是正屋,正屋东侧是住房,正屋西侧用来养马,养鸡等牲畜。
“阿虎,你带两人侦查一下周围,看看是否有异常。铁鹰,你去看看今天南门的情况。其余人等抓紧时间休息。”
南门直到中午才开,城外虽然打得火热,城门守将却表现的十分的慵懒。而城门的盘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格,阿全等人打扮成普通百姓就进去了。只是让阿全说了几句话,确定是大宋的口音,连阿全等人的小推车都没有搜索。通过语言来筛选确实是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金人就算知道学会了汉语,想要没有口音那是不可能的。可这种方法仅仅针对的是金人细作,如果细作就是宋人呢?
“阿全,没想到城中竟还如此热闹,完全看不出来要打仗嘛。”
铁鹰悄悄说道。阿全等人顺着主城干道走下来,干道两旁商贩与买家熙熙攘攘,店铺里面的伙计不断的吆喝着自家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支军队从中走过,更多的不像巡逻,只是为了维护治安而已。春楼依旧莺莺燕燕,城中小河,河中花船顺城而过,歌女依旧唱着后庭花曲。丝毫感受不到战争来临的紧张。河边的文人骚客看着船上的女子,柳腰细眉,一颦一笑间,总能逗来这些人的骚句频频。发间玉珠映美颜,巧笑玲珑遗人间,若能嗅得佳人嘴,不惧散尽万金钱。桥上,一些小孩来来回回,嬉戏打闹,有些个调皮的折了河边的柳枝,扔向花船,惹得诗性甚高的人一阵痛骂。转过头后,又是满面笑容,目标放在了下一只花船上的女子。
生怕穿的好了,在这打仗的节骨眼上容易被人认出来。阿全等人还特意穿了几件破衣服,没想到进了城竟成了乞丐。同时将自己的弓箭箭头拆了下来,放在了竹竿之中,看样子倒真像一个乞丐了。城里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时候,纷纷闪到一边,赶了一路,开始散发着汗臭味。
阿虎作为前哨,一直在城中打探落脚点,他来到阿全身边,小声说道。
“地方找到了。”
阿虎在前方带着路,顺着主干道一路往下,穿过一条巷子,又来到另外一条人相对多的街道,顺着街道走到尽头。在拐角的一家铁匠铺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登哥打铁。”
“嗯,我看了咱们拿到钥匙的几家,其中有两家是酒楼,有一家是药铺,那几家靠近主干道,有点显眼。只有这家登哥打铁铁匠铺相对隐蔽,而且我们来打铁想必也不会引起怀疑。刚刚探查了一下,这条街就只有这个铁匠铺了。这个铺面后面是个寺庙,别看是打仗,人倒是挺多的。”
阿虎打开了铁匠铺的门,若说门,其实就是一个隔栏。铁匠铺的铁疙瘩平日里也没有稀罕,拿回去也无用。很多东西就像一个橱窗一般,给人观看整个打铁的过程。至于已经成型的铁器,就放到了里屋。里屋后面是一个小院子,站在院子里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后面庙里面的窃窃私语。围着院落就是房屋了,院子里面种了不少竹子,挡住了东头房屋的一些视线。
“这处地方不错,既然是个铁匠铺,为了掩饰身份,咱们以后就以打铁为生了!不过,一个铁匠铺十八九人,必然要引起怀疑了。咱们不如分成两组,一组阿虎带着去药铺,对药材阿虎也懂一些,不至于出了差错。这边就铁鹰负责,打铁想必更不陌生了。大家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救人,不要惹是生非。这一个月,我给与你们非人的训练,就是要让你们执行最不可能的任务!”
众人吃过午饭,阿虎带着他的小队赶往了药铺。阿全感觉到,这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隐瞒身份。整个开封府的人们如同活在梦境中一般,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可是这铁匠铺的老板又如何得知?这其中必有深意。
等到铁鹰开了第一膛火,叮叮当当的就开始打起铁来。店家或许是想到自己还能回来,后院仓库中还囤积了不少铁料。铁鹰刚好能够利用上,首先需要的是箭头,为了减轻马匹的负担,阿全带的箭头不多,每人配备了二十支弩箭。现在有了现成的材料,抓紧时间赶制一批不成问题。时不时有些香客从寺庙中出来,看到好几天关门的登哥打铁铁匠铺又开张了。第一天就有一些老雇主拿着自己的锄头过来修复一下,有些还定制了一些菜刀什么的。看样子,登哥打铁做的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大家认可登哥打铁。
“诶,兄弟,看你面生。”
一位上年年纪的中年男子看着铁鹰打铁的节奏,站了好久,咬了咬手指,问道。
铁鹰一边打着铁,一边呵呵笑道。
“是啊,我们这都是刚来的。”
那名中年男子锁了锁眉,这一带自己可是非常熟悉的。可是这铁匠铺换了人,自己怎么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