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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师和我们喝了几杯酒后,话逐渐地多起来,对王瀚说,刚才听你介绍说,你也在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你这样年轻,还这样有抱负,很让人敬佩。现在一些年轻人的注意力,都在赚钱上,做这种费力不讨好工作的人,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王瀚说,我们也没想要讨别人喜欢啊。
我们三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瀚说,胡老师不也是在这个行当里坚持了这么多年吗,您也很了不起啊。
我说,胡老师为什么不出版一本契丹文方面的书呢?
胡老师叹息了一声说,我开始也有这个打算了,后来就放弃了。
王瀚说,怎么放弃了呢?
胡老师说,我有一个老师,也是搞这方面工作的,历年来积累了很多工作经验。他把他的论文汇集起来,想要出版一本论文集。可是他跑了很多个出版社,人家都说,没有销路而拒绝出版。
我说,这不奇怪,出版社也为了挣钱啊。
胡老师又说,还是他的几个儿女凑钱自费出版了这本书,书出版以后,他特别高兴,就要搞一个研讨会。他的子女很孝顺,就又凑钱在饭店里,邀请了一些人参加研讨会。会开完了,参加研讨会的人走了以后,服务员来问他,留在房间里的那些书怎么办?把他一下就问愣了。当服务员把他出版的那本送给来宾的书,抱来一大堆,他数了一下,只有三个人拿走了书,而纪念品却一件不差地带走了,他就哭了。
王瀚说,你说的这位老先生,也是痴心不改啊。
胡老师说,老师哭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而且带走三本儿书的人,其中就有我一个。这不但说明学术著作没地方出版,就是出版了也没人读。从此,我就死了出版书的这条心。
我们三个人喝完了酒,送走了胡老师,天已经黑了。我和王瀚到了旅馆,王瀚往床上一躺说,听胡老师这么一说,我可不想出版什么学术的书了,还是改行和你学习写小说吧,还能挣稿费。
我说,写小说我们也不行,我们都不会写那些怪模怪样的东西,人家出版社没有卖点不赚钱,我们又没有名气。要鬼气没有鬼气,要名气没有名气,出版社照样不给出版,更别说挣稿费了。
王瀚说,你就写你和何佳佳的生死恋吧。
我说,生死恋也没人看了,要写就写人鬼恋,也许有人看。
王瀚笑得捂着肚子说,那你就写辽帝春捺钵一夜情,有个宫女幽魂和你千年等一回。
我说,那个宫女幽魂和你才千年等一回呢。要不,你干啥拼死找辽帝春捺钵遗址啊。
第二天一上班,我和王瀚就跑去找胡老师。胡老师也刚到办公室,两眼通红,一看就是熬了夜。见了我们两个,有些愧疚地说,实在是抱歉了,你们给我拿来的十六个契丹字,我只能翻译出十四个字。有两个字,我实在是译不出来了。
胡老师对十六个契丹文字,翻译出来十四个文字,而青枝只翻译出十二个文字,胡老师比青枝多翻译过来两个字。胡老师翻译过来的是:东方日出,南风和畅,角楼远望,()()辉煌。
胡老师比青枝多翻译出来“辉煌”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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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瀚看着胡老师两眼通红的样子,知道他也尽了力,只好反复地感谢了他就告辞了。
回到旅馆,我问王瀚说,怎么办呢?
只见王瀚掏出手机,我一听,他是给青枝打电话。在电话里,他把胡老师翻译的情况,和青枝讲了一遍,不知青枝是咋说的,他就撂下了电话。
我说,青枝是怎么说的?
王瀚说,青枝说,她再想想办法,让我们等着她的消息。
我说,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回去等呢?
王瀚说,她没说。
我们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没有等到青枝的电话。
我实在忍不住了,又给青枝打了一个电话。青枝在电话里说,她说还有一个懂得契丹文的老专家,她正在联系,让我们返回家去就可以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我正好说话,王瀚的手机响了,他摁了免提,只听电话里所长说,是王瀚吗?
王瀚说,所长,是我。
所长说,初步认定,你们旁边的临江市发现的辽帝春捺钵遗址是真实的,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你马上回来参加所里的一个紧急会议,研究下一步在临江市开展的考察工作。
王瀚问,我们这里怎么办?
所长说,你们那里先停一段儿,我们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临江市。
王瀚说,我能不能在这里,再进行一段儿时间的考察。
所长说,不行,所里的人手太紧张。你那里没进行完的工作,留下一段时间,再接着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