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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瀚把我爹扶到椅子上坐下,我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定要去找马镇长算账。
我爹擦着脸上的眼泪说,这不怨马镇长。
我说,还不怨马镇长?你看他们把你都逼成什么样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和我说,你怕他们什么呀?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爹抬起头说,没有人逼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二姑在一边也说,你爹和我说过,是他自愿的。
王瀚擦去满脸的泪水说,老爹,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我爹站起身来,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已经发黄了的白色的短裤,他把那个短裤展开,短裤上用黑色的墨汁写着“偷粮犯”三个大字,说,上次你梁叔来讲的那个知青在生产队偷大米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
王瀚说,当然记得。
我爹说,你们知道那个被抓住了的偷粮犯是谁吗?
我们把目光一起盯住了我爹。
我爹说,那个人就是王瀚爹。
王瀚惊叫一声,我爹?
我爹说,对,就是你爹。那件事发生了以后,我们都觉得受了一场侮辱,发誓从此以后,这件事永远不对任何人讲,但我今天还是讲了。王瀚爹病重的时候,就把这个短裤交给了我。和我说,这是一辈子的耻辱啊,永生永世都不能忘。
我们几个听到这里,都沉默了。
我爹又说,自从王瀚爹死了以后,我就常常和你梁叔说,我们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什么时候能够可着劲儿地吃上大米呀。我们这里一直种旱田,可我们一直吃着外地的高价大米。民以食为天,我们都饿怕了。
二姑说,挨过饿的人,谁不怕呀。
我爹又说,自从镇子上张罗引松花江的水修水库,改旱田种水田,就别提大家多高兴了。后来听说这里有历史古迹,建设水库开发水田就成了问题。镇里和县上都去上边文物单位做工作,好歹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却不想,我又把小瀚给引来了。
我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让王瀚来的。
王瀚说,就是你们谁也不让我来,我也是要来的。
我爹说,小瀚一来,就引起了镇上的警觉,镇上又去找了省里小瀚的单位,小瀚的单位就答应说有紧急工作,把小瀚调回去。就在这个时候,修建水库的文件就批下来了,原想小瀚走不走问题都不大,只等天一晴,水库就开工剪彩了。可小瀚却揪着这个遗址不放手。
我说,爹,这都是镇上和县里的事,和你也没有太大的联系,可是你……
还没等我说完,我爹厉声叫道,怎么和我没有联系?我们这里如果不缺粮食,我们怎么会在当年饿成那个样子?我们这里要是盛产大米,王瀚爹怎么会受到那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