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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原牧天生力气就很好,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本来两个人轮班的工作,现在就只需要他一个。老师傅王宝义来厂里上班之前是做厨师的,烧的一手好菜,什么“西湖醋鱼”、“东坡肉”、“桂花羹”、“八宝豆腐”之类的道道拿手。
原牧刚认识王宝义那会,去过几次他家里,当时就差点把舌头也吃下去。现在就正好,高炉有原牧管着,他也乐的轻松,每天待在厨房给同志们做正宗的杭帮菜。
其实王宝义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就是看着显老,眼角的皱纹爬满了小半张脸,每天穿着灰扑扑的中山装,大家都叫他“老王头”,这仗打了这么多年又经过三年饥荒,两千多万人说饿死就饿死了,活着就是万幸谁还能讨的了好。
至于他为什么从厨师改行成炉工,那是因为有一次钢铁厂的领导在他的小饭馆里偶尔吃了一餐。
这个宁波出身的汉子打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刀山血海里趟了无数次,见惯人命的人礼貌里也透着霸道,当时他操着一口浓重的甬江小片边狼吞虎咽边看着老王头说:“个无饭贼嘎好切,侬好帮我一个忙伐?”
在举国体制之下,“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个浑身上下至少十几处伤疤的宁波人觉得,菜的火候掌握的好,掌握铁水的火候必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于是老王头只好关了自己的饭馆,来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月中旬的一天中午,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疾驰而来停在钢铁厂门口,几个大盖帽腰间挎着长长的
式自动步枪,神色焦急的直奔厂长办公室,钢铁厂和军队几乎从来没有什么工作交集,这几年又是特殊的敏感期,路上的人纷纷猜想是不是有人被写了检举信。
这几人进了厂长办公室后,立刻从内反锁了房门,厂长不明所以,神色慌张的站了起来,看来这些大盖帽来之前并没有跟他打过招呼。他们大约谈了半个小时,原牧和王宝义被人从车间叫了过去。
原牧见房间里不止厂长一个人,还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另外几个战士神色肃穆地站在他身旁,这军官见他们进来也不说话。
当时他就以为是不是自己和王宝义在车间说错了什么,被人捕风捉影地传到了上面,要是被抓去批斗,下场可想而知,心里不免很忐忑,但是厂长却客气的请他们坐下后,跟他们说了一个奇怪的任务。
这军官是军区司令部的警卫团团长,他奉命要求厂长派两位技术最好的炉工跟他去一个地方,至于是哪里,厂长也不能知道,而且这一去路途遥远,去的路上就至少要一个星期。以时间推算,如果往西至少已经抵达甘肃,青海一带,而不论往南或是往北那肯定都到了国境线上。
更加奇怪的是,军官只负责送人过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他只是按照上级的命令行事,到了地方就会马上回来,而原牧和王宝义要在那边执行任务的时间更是一个谜团。
原牧和王宝义两人面面相觑,当时民间确实传说国家有很多秘密的项目在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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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既非军人也非科研人员,实在很难跟这些事情有牵扯。如果说国家征召他们是想在某个地方秘密建一个冶金基地研制一些性能特殊的金属,那也绝对不应该由部队的人来传达这样的命令。
而后厂长又提到了一个细节,除了需要他们两人过去之外,这个地方还需要从钢铁厂调拨一万吨废钢,他们先行出发之后,这批物资也会马上开始启运。一万吨废钢对于钢铁厂来说并不算多,可能也就是小半个月的用量,但正因为如此,如果这是一个长期冶炼金属的项目,仅仅调拨一万吨废钢,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另一种可能,对方仅仅只需要生产出几个零件,但这种方式征调废钢和人员的成本非常高并且要到最终出钢水的工程量也极其巨大,不但要重新建造高炉,设计模具,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试生产才能保证钢水的质量,远不如直接在杭州钢铁厂浇铸好所需的成品再运至目的地来的方便。
他们无法理解是什么样工程才会提出这种诡异的要求,但是作为基层工人,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更何况不论怎样,这一定是比每天在钢铁厂开炉更重要的工作,否则又怎么会连任务的具体内容和地点都不能透露,这也算是实实在在的为社会主义建设做更多更大的贡献。
他们答应下了下来,在征求了那个军官的意见之后,两人去了趟车间迅速交接完工作便马上回家收拾行李,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准时出现在钢铁厂的大门口,然而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远远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