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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想象天秦军是怎么渡过淮水的。
换做是将离,也不会放弃河面冻结这个大好机会。
但没想到他们竟这样豁得出去。
他带人抵达城头的时候,王兖已经在城头指挥作战,对方开始用投石机攻城。
完全看不清投石机的石头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垒石城墙的厚壁就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看不见敌人,只能通过有限的照明确认他们在壕沟外围。
信阳城头上点着火把,是这方圆几十里雪原里的唯一光源。
城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漫天遍野里都是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长板在雪地上拖拽的哗哗声、马儿的吁鸣和响鼻,几万人的动静,他们大概卯足了劲,想要一举拿下信阳城。
城上的守城连弩车当即朝黑暗中的大致位置连放巨矢,前两发回传的声音皆是成片的士伍惨叫。
直到第三发,巨矢飞出几秒后,发出木头的碎裂的爆破、倒塌和慌乱的人声,可以确认是击中了一种大型器械。
然后,黑暗中又是几发巨石从另几个方向同时投来,石头擦着头顶飞过。
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脚下的晃动,砰砰砰地从身后传来,每砰一次,城头就要震动一次,巨石直接砸毁城墙角楼和城中的数座房屋。
全城士伍已经全部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列队疾步登上城头,来到城墙上的各种守城器械旁严阵以待。
天秦军很精,他们就是在黑暗中不现身,不停地用投石机和攻城连弩车攻击城墙,城墙上的南楚军就以巨弩回击。
即使精度很高,但也要在能看见的前提下才能射中敌人,现在都是看不见的盲射,失多中少。
城外的壕沟里本来预留了干草用于点燃,但壕沟里覆满雪,早就没用了,连沟都瞧不见,哪来什么草?
瓮城是夯土建的,经不起狂轰滥炸,很快就塌了一边,瓮城士伍迅速退回城墙。
黑暗中的天秦军突然停止了巨石攻击,从城墙回击的连弩也逐渐收住。
城里城外就这么静静对峙,雪地吞噬掉一切声音,两方士伍们神情紧绷,只待一方令下,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夜幕里,天秦的一众将领骑马踩在雪地,雪面没过了半条马腿,马儿扫着尾巴,嘴边喷嗤喷嗤呼着团团白气。
白进看见了,那个站在城头上的敌军守将。
虽然距离很远,只是一个小小的轮廓,但白进确认那就是他,曾经那个与自己把酒言欢、狩猎下棋、有着几个月同袍之谊的人。
他没有犹豫,“唰”地抽剑高举,深吸一气憋足了劲,愤怒的吼声爆发而出“放箭!”
霎时,近万支长箭从黑暗里飙射上天,临到一个制高点,下转镞头,铺天盖地地坠向信阳城,一时间箭如雨下。
屋顶的碎瓦砰砰哐哐,飞箭狠狠扎穿士伍的盾牌,坚硬的头盔可以抵挡,但也挡不住正正中眉心的攻击。
城墙上操纵弩车的士伍很快倒下一批,当即就有另一批补上。
而在这种看不见敌军重器的情况下,连弩车不是很有用武之地,巨矢是有限的,只有在确认目标后发射才值当。
弩车兵借助城掩护,蹲在女墙后面待命。
将离离开城头,回到城中组织调度,给子旦戴了头盔和铠甲,让他带着军医署的人在城中救伤。
王兖当即调来千人爆箭队,排列在城墙上单膝跪射。
一轮爆箭发出,引了火的竹节却在空中被冷气熄灭,落进天秦军的方阵里,爆炸的只有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