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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淮水暴雪第二十八天。
信阳城的秘密备衣是将离自己的决定,时间不够,由顾氏衣坊所有厚衣,供应信阳八万守军已经很勉强。
往东的四座城邑只能靠冬天带来的单薄绵衣御寒。
淮水北岸也是。
攻楚派之前对暴雪天谴嗤之以鼻,如今真的来了,朝堂和前线将领都有种被打肿脸的挫败感,压力很大。
中立的臣子已经纷纷站到存楚派那一边,对他们公开指责。
天秦,咸阳宫,归一殿。
“臣请陛下,”公孙启执笏高声请示,“调用内史十万兵力前往淮水前线增援!”
嬴延胜点点头“增,要增。”
“陛下!”卫良缓步出列,“臣以为不妥,内史乃咸阳所在,十万兵分东西南北四方镇守京畿,无论国家有何战事,京师都不能擅自调离。”
公孙启正欲反驳,却被后列的一人强了话。
“臣附议。”
此人官职内史,存楚派。
天秦的内史除了是都城所在的核心地区,也是一个官职,是内史地区的令官,掌治十万京师,位同九卿,可以上朝参政,站位靠后,一般不会主动开口。
他这一附议,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接应迅速,表达了京师不能调动的坚定立场。
他们不愿调动京师,并不是硌应攻楚派,而是京师保卫京畿的责任重大,咸阳是天秦的心脏,就算全国的兵都死光了,这十万人也不能动。
存楚派现在底气足,但也绝不会沾沾自喜。
天秦将近一半的兵力都被封在淮水的冰天雪地里,凡是为国着想者,就没有袖手旁观的。
攻楚已经发生,天谴也已到来,若还是陷在党争的泥潭中,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群臣皆有这份觉悟,所以眼下的争执,纯粹只是针对问题利弊而提出的不同观点。
公孙启坚持道“陛下,淮水被封已将近一月,大雪不绝,道路阻塞,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前线战况不知,士伍生死不明,至少需要一支万人大军开辟出一条通往南阳的道路,请陛下准允,也请左相和内史以大局为上。”
“右相,”卫良慢声回道,“站在朝堂上的每一个人,无不是为大局,你执意攻楚、激惹天意,连累三十万将士一事暂且不谈。
“如今我们就事论事,且不说你这一万人开道能不能行,就说那百尺高的雪山,那是人能挖通的么?
“暴雪一直在下,纵使开辟了道路,很快又会被填埋,这一万士伍很可能将尽数埋葬雪地,到头来皆是无用之功。”
公孙启怒眉一竖“那就派两万、三万、五万!就连极北的辽东都不曾有过此种暴雪,士伍们只有寻常冬衣,决然撑不过这样的天气,陛下!请快做决断!前线等不起!”
“陛下!”卫良追道,“京师万不能动,北方匈奴连日来骚扰不断,北境虽有十万大军严阵以守,但咸阳离北境快马只需三日三夜便能抵达,万一长城被破,则京畿可危!”
“卫良!”公孙启瞪视着他,高声吼道,“宗室和外戚自毁长城的戏码,你们还要再次上演吗?”
几个宗室封君和外戚大臣对视一眼,同时不满地回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