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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的宝座座南面北,虽说南楚国的大部分领土都在南郢南边,但中原在北边,是楚国八百年来都不曾放弃企图的地方。
南华宫正门背阳,殿前九十九级台阶有一半都隐藏在阴影里。
顾氏父子三人在前低着头,踏踏实实踩上台阶,而将离走在最后,漫不经心地朝边上瞥了几眼。
台阶两边每四级就站着一个手持金戈、身穿金甲的楚皇亲卫,鱼鳞金甲全由铁片连接而成,排列整齐紧密,以麻绳穿连,还有丝绢布的包边,闪闪发光,华丽厚重。
亲卫队隶属于那一万人的王宫卫队,比护宫河边上的普通宫卫要高一个级别。
不光是台阶上,南华宫的大殿门口、周围一圈的走廊中、地台边,全都站着金甲卫士,一目望去,光是北边一侧,就有超过百人的规模。
而除了本身的防卫职能,这些卫兵还充当了撑场面的装饰品,气场爆棚,相当气派。
顾氏四人在大殿门外停下,接受宫人的仔细搜身,通过之后,宫人高声宣告,里面同意了,这才被允许入殿。
大殿中央是舞池,南楚细腰在里面长袖翩翩,伴随乐声轻盈扭动。
两边是宾客,白天的宴会是公族、群臣和各方来客的男人们的宴会,晚上才是楚皇和女眷的私人家宴。
最靠近门边的末席坐着黄彭,他虽然闹出放钱一事,被罢了官,但仍然是商家榜首,拥有进殿宴饮的资格。
他在以前的寿宴上也见过顾氏父子几面,但因他目中无人的自大,也不怎么和地位不如自己的人说话。
而这一年来倒是听昭湛提得多,还有突然风靡的红糖,这才让他正眼去看这一行四人。
黄彭旁边和对面都是其他公族,父亲带着儿子。
这里有几家之前中了黄彭的赌博骗局,毫不掩藏地表现出对他的嫌恶,离得远远的。
绕过舞池,登上六级台阶,算是大殿的上层区域,这里是中席,坐着屈景昭三大家族。
老对头昭家不用说,令尹昭群和长子昭湛,后面还有其他几个儿子。
昭湛看到顾氏,脸色不太好,看到那个姜承,情绪就更差了。
他本想筹谋机会把顾氏拉入伙,为黄彭填坑、为自己背锅,顺便毁了他们家的生意,把袁氏给碰上去,一石三鸟。
但此时见他们与姜承在一起,昭湛忽然心生一股退缩,他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的美梦就难成,当真碍眼。
昭氏对面是景氏。
家主是一把白胡子的柱国景肃,和他的长子,将军景炎。
景炎曾与将离在云梦城望泽楼有过一面之缘,见他上殿,一时没认出,还是看到顾吟枫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那姜夫人的丈夫,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昭湛,狠狠让他出丑。
昭家出丑,喜闻乐见,自从那时起,景炎便对顾氏生了好感。
后来,顾氏收到云梦泽的指示,派眼线对景氏稍加打听,就打探到这景家父子都是爱妻好丈夫,便对他们用夫人路线进行拉拢。
顾氏在推出生肖砖后又弄了节气砖,从正月到现在,已经出了好几种图案。
听说景肃的夫人喜欢,顾吟枫还亲自送来限定版的的糖砖,老夫人收集了不同样式的红糖转,还去顾氏红糖的店铺里挑选,亲手给小孙女做红糖煮蛋。
顾家的夫人们也开始往柱国府走动,据说是聊得投机。
夫人们喜欢了,男人们自然满意,景炎也开始出席一些顾氏的宴请,两家慢慢有了交情,但这种平平淡淡的来往还不够,需要一个爆点才能将两家紧密绑定。
将离当然也没忘了景肃的小女儿,那个失踪的那个小庶女,。
再上几级台阶,上席,离楚皇又近了一点。
坐着宗族旁系,楚皇的弟弟和堂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