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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每天早晨被闹钟叫醒,突然有天闹钟坏了,睡到自然醒还以为自己起得很早,结果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心里突感一阵焦躁。
但驿馆里静悄悄的,院子一圈的客房里此起彼伏着各种鼾声,有的排山倒海,有的细水长流。
比起完全的死寂,这种声音确实挺能让人放下心来,觉得一切如常。
将离端着盆来井边打水,外面隐隐喧闹,他没太留心,后背的强烈痛感矬钝了他的其他感知。
伤后醒来的第一天往往是最痛苦的,他有点忧虑,一跳一跳的胀痛让他怀疑今天在马背上可能坐不到半日。
动作有些受限,幅度不能过大,用力不能过猛,速度还不能太快,不然疼出眼泪也不是多难的事。
不多久,城里的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转而变成了接近骚乱一般的嘈杂,而且越来越近。
将离疑惑地看看窗外,一圈客房都开始响起些动静,隔壁公羊丘的房间里传来他的咳嗽声,每天早晨他都要清嗓子。
他收拾好行礼,拎着包袱和大竹筒,检查一圈房里是否落了东西,确认万事齐备,来到隔壁敲开公羊丘的门。
他也准备好了正要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前厅走去。
沿路叫住一个急匆匆、闷头小跑的伙计,说自己要走了,让他去牵马来。
那伙计面露难色“哎呀,小官爷你们走不了啦。”
“为何?”
“流民来了,好多流民,前头的进了城,士伍的拦都拦不住,后头的又要挤进来,据说有一两万人,这哪受得了,守城的把城门一关,巨鹿封城啦。”
他说完就跑开,客房中有人听到这话,立即推门出来要去追他询问更多。
房门一扇扇地打开,每扇门里都站了一个不安的人。
将离二人对视一眼,不用多说,一起去厩棚牵马,往城门骑去。
虽说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意外几乎没什么闲谈聊天的话题,但也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
眼下,面对伙计的话,他们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准备去亲自求证。
出门不久,就见路上灰头土脸的一大群人,推着独轮车,拖着家当,带着老小,一路小跑经过身边。
这是流民的先头部队,早早地等在巨鹿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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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就涌了进来,还没被城中巡卫拦住。
一进城就跑,在城中四散开来,各自去找可以避难的地方。
而这种地方多为大宅院外的墙根,或者暗巷小道的死角,这会儿已经有人在路边铺开草席,拿出乞食用的小碗,安顿下来。
将离叹了口气,看来那两个东郡郡吏的消息还是不够准确,哪有什么日,这流民第二天就来了。
不等他多想,两人很快就来到骚乱的中心位置,越是靠近南城门的地方,人就越多,是在封城前最后一刻挣了命跑进来的。
人数太多,一眼扫过去估计几百人,大人小孩,老人婴儿,哭着闹着,在跟城门守卫推搡。
每个人都是满面风霜,每个人都是一脸苦相,菜色浓重,面瘦肌黄,有人头上扎了渗血的布条,看来他们昨晚也遇到了冰雹。
守卫就五十多人,今天不是张简带队,是另一个队率,正跟流民大声嚷嚷,让他们退后。
这里是刚入城的一条主路,五十人站成两排,不让这群流民再往里走。
流民后面是紧紧关闭的城门,城门外面更加吵闹,还有很多人的齐声喊话
“开门!”
“为什么不开门!”
“救救我们!”
……